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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非親

人就在外面等著。”老竇連忙答道。

於是,老竇出去吩咐了候在廳外的小廝一聲,那個小廝就快步跑出了庭院,很快把一個乾瘦佝僂的灰衣老者帶了進來。

那灰衣老者看來已是花甲之年,頭髮花白,長臉上佈滿了一道道深刻的皺紋,步履之間掩不住誠惶誠恐。

明明三月的氣溫宜人,可他的額頭鬢角全都細密的汗珠。

李老大夫活了這把年紀,還從來就沒離開過豫州,沒想到這人到花甲,居然被人帶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還被帶來見一個貴人。

王妃,像這種高不可攀的貴人是他過去想也不敢想的人物,李老大夫的心裡不免忐忑。

李老大夫方才已經得了叮囑,顫顫巍巍地答道:“當時,姜姨娘摔了一跤,我……草民給她診脈時,發現失血過多,胎位不穩……草民無能,就說自己無能為力,被姜姨娘和她身邊的兩個嬤嬤罵了一頓,還把草民趕走了,她們說要去找別處更好的大夫。”

李老大夫蹙眉嘆了口氣,唏噓道:“長恆鎮是個小地方,當年叫得上名號的醫館除了我李氏醫堂外,另外也就兩家醫館而已。不過,草民後來也不知道了楚家那邊還請了那家的大夫上門。”

“草民那之後再也沒去過楚宅。”

李老大夫越說越緊張,忍不住用袖口擦了擦額角的汗。

偏廳內,靜了一瞬。

沈千塵又喝了口茶,然後又問道:“大夫可還記不記得姜姨娘的脈象?”

“回王妃……”李老大夫嚥了咽口水。

這件事都過去十五年了,本來李老大夫早就忘了姜姨娘了,畢竟他行醫四十幾年,遇到過的孕婦不知凡幾。直到二月中旬宸王府的人找上了門,他這才回憶起這件往事。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樣,長恆鎮是個小地方,楚家就是當地最大的人家,所以李老大夫對這件事總是有些印象的。

當年,他發現姜姨娘的腹中的胎兒十有八九保不住,如實說了,姜姨娘情緒很激動,近乎歇斯底里了,弄得李老大夫心裡也有些慌。他怕萬一孩子沒了,楚家人會遷怒到他的身上,來找他們醫館的麻煩,所以,當年從楚家老宅回家後,他就把姜姨娘的脈案寫了出來,以防萬一。

但後面,楚家那邊悄無聲息,再後來,他聽說楚家那個姨娘平安生下了孩子,他也就放心了,把那份脈案和其他記錄疑難雜症的脈案一起收了起來。

這一藏就是十四年。

這次宸王府的人來找他,反覆追問他十五年前關於姜姨娘的事,他也害怕,因此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番,想起了脈案的事。

“草民找到了當年的那份脈案。”李老大夫乾巴巴地說道,不敢正眼看上首的沈千塵,只覺得對方貴氣逼人,與他從前在鎮上見過的那些小戶千金迥然不同。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其實也沒什麼好比的。李老大夫在心裡暗歎,侷促地又用袖口擦了擦冷汗。

那份脈案是由老竇親自保管著,這時,他把那份脈案拿了出來,呈給了琥珀。

經過十五年的歲月,那份脈案的紙張泛黃,紙張的一角還有一些褐色的汙漬,所幸上面的墨跡很清晰。

沈千塵細細地看著脈案,一字一句。

據李老大夫的記載,當時姜姨娘小腹墜痛,下體出血不止,血色鮮紅,舌紫,脈弦滑,因外傷導致衝任損傷,胎元不固,乃胎漏之症。

沈千塵動了動眉梢。

要是這李老大夫沒有斷錯脈象的話,那麼當時姜姨娘的那一胎多半是保不住的,至少這不是一個普通大夫可以做到的,就是在京城,太醫院的幾位擅婦科的太醫恐怕也保不住這個胎兒。

沈千塵留下了這份脈案,語氣溫和地對李老大夫說道:“多謝李老大夫了,讓你千里迢迢地跑了一趟京城。”

說著,她又吩咐江沅給對方準備一份謝禮,總不能讓人白跑這一趟。

李老大夫忙說不敢不敢,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江沅親自把那位李老大夫請了出去,給了對方五百兩謝禮,又找了王府的兩個侍衛,讓他們過兩日送老人家回豫州。

李老大夫出去了,但是老竇沒走,接下來,他還要繼續稟後面的事:

“姜姨娘在那年的七月摔了一跤後,對外宣稱為了保胎,就再沒出過屋。一直到八月二十日,才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老竇眸光閃爍,神色很是複雜。

他們也是花了不少精力,畢竟十五年過去了,很多人要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