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不由得有一瞬間的恍惚,分不清她究竟是紀霞衣?還是吳蘭心?這種飛豔的風神是吳蘭心為求逼真而假扮出的紀霞衣的氣質呢?還是出自吳蘭心本身內在的風采?
吳蘭心停在他面前,問:“李玉庭呢?”那五個劍士銜尾追來,見勢不對,都停止不攻,嚴陣以待。
金縷快嘴地將大概情況說了說,吳蘭心向金鐘先生斂衽施禮,金鐘先生笑道:“姑娘你身處刀叢猶似遊戲,危機四伏中仍不失禮,佩服佩服。”
吳蘭心道:“我戲耍了這麼久,也該換換手了,請問前輩打算怎麼收拾這幾個人呢?”
金鐘先生道:“你先把那個綠衣裳的姑娘叫過來。”
吳蘭心眨眨眼,“如果先生不打算毒死他們,不妨連她也一起擱倒吧。”
金鐘先生一愣,“她不是你們這邊的?”
吳蘭心道:“她在這一事件中也許是無辜受人利用,但她母親卻是我們的仇人和對頭。”
金縷在旁邊解釋:“她是薛衣香的女兒。”
金鐘先生恍然大悟,一揚手,一團流煙般的霧氣從他袍袖中飄了出來。
在場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這團煙霧,那五個劍士立刻躍開閃避,但剛一躍起就全都“砰砰”倒地。
童烈怔然道:“這是怎麼回事?”
吳蘭心道:“這團煙霧只是煙幕,真正的迷藥早就撒出去了,只要對方一運用內力就會發作。”
金鐘先生讚賞道:“姑娘真是聰明伶俐。”這時稍遠的蘇輕君和另兩個劍士才倒下。
童烈有些愧然地對吳蘭心道:“阿蘭,事情既然已經弄清楚,咱們一起回荻園吧,自從你走以後七弟的精神一直不怎麼好。”
吳蘭心道:“我們雖然知道了薛衣香是兇手,但還是讓她以為計謀沒有敗露比較好,我會暗地裡回去見自珍。”
童烈道:“你為何要假扮紀霞衣?”
吳蘭心道:“因為我在洛陽時假扮過她,面具還留著,湊巧危急之時看見她也來了這兒,為何不利用?”她邊說邊往花林深處走,“張總管和李玉庭碰頭後一定以為對他起疑而劃了他一劍的是紀霞衣,咱們得把她藏起來讓張總管找不著,也防著李玉庭對她報復。”
說話間已到了花林外緣,吳蘭心從一叢茂密的長草中拖出被制昏迷、僅著中衣的紀霞衣,“五哥,你把她帶回荻園吧?”
紀霞衣是童門的仇人之女,帶她回童門當然要得到童門七子的同意。不過吳蘭心用的雖是商量的口氣,把紀霞衣塞進童烈懷裡的動作卻強硬決斷,“我在形勢危急時看見了她,真象是上天特意送來給我的,她居然不顧至寶樓的標識禁記闖進花林,膽子也不小。等我到了荻園,要好好問問她為什麼冒險進來。”
她又回身對金縷道:“張總管他們在花林東邊,八成還在裝死,你去救醒他們,讓他們送蘇輕君回去,只說你是正好碰上李玉庭帶人偷襲童烈和蘇輕君,所以插手救了他們。諒他們還不敢明著和斷鴻谷翻臉,把你怎麼樣。”
金縷笑指金鐘先生道:“有我叔叔暗裡跟著我,他們又能怎麼樣得了我?”
吳蘭心悠然自得地踏進荻園大廳時,童天賜和童自珍等候已久,廖煙媚和童冷也在。童天賜自打她進來就一直盯著她身後,吳蘭心道:“別看了,我姐姐沒來。”
童天賜道:“她在哪兒?”
吳蘭心道:“在天涯。”
童天賜怒道:“你胡說什麼?”
吳蘭心道:“我怕真正的兇手趁她人單勢孤時加害於她,所以請廖姐姐派人跟蹤保護她,結果那些人都被她發現後點了穴道,眼睜睜看著她揚長而去。不信你問廖姐姐,我說的是真是假?”
童天賜望向廖煙媚,廖煙媚點點頭。童天賜的心一寸一寸地發冷,雖然他已經有思想準備,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但親耳聽到吳蘭心的證實,他仍是難以接受。他雖然早已後悔,但現在無論他多後悔、多愧疚、多痛苦都挽回不了什麼了,“我會去找她,不過得先應付了當前的危機,如果我能報了大仇而不死,必定走遍天涯海角,不找到她誓不罷休!”
童烈道:“至寶樓高手如雲,天聖宮更是深不可測,咱們兄弟七人已經走了三個,四哥還要過三天‘種毒大法’才能完成,就算有嫂子幫忙,咱們和仇人的實力仍是相差很遠。”
吳蘭心道:“最遲五天,你三哥六弟就會回來了。”
童烈恍然大悟,“你……他們……都是你安排的?”
他雖然問得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