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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那些女人中嗓門最大的大嬸,高聲闊論地提起往日舊事,說某位就住在她家隔鄰的媒婆,在幾年前曾經前前後後替蘇默說過不下十次的媒,卻次次都以失敗告終,在因她的跛腳無人願娶她過門之餘,也同時帶壞了媒婆的聲譽,害得媒婆日後都沒有生意上門。

彷彿嫌蘇默的名聲還不夠大似的,另一位徐娘半老的婦人不客氣地斜睨著蘇默,當著她的面,大刺刺地說她孃親當年可是豔名遠播的名妓,勾引了無數鄰里街坊,而她既是狐狸精生的,自然也是個風騷的小蹄子,誘惑她們自家的男人,免得也被她給勾得魂都不知哪去了。

那朵清早還浮現在蘇默芳頰上的笑靨,早已在他人的流言蜚語中消逝無蹤。蘇默看似鎮走的擱下手中挑好的布疋,默不作聲地轉身走出布莊。

隨著她踩出去的腳步,下一刻沖天巨響也自櫃檯前傳來,隨後掀起一室連綿不絕的驚聲尖叫。

一掌拍碎了整個木製櫃檯的沐策,一雙冷酷凌厲的眸子,來回掃視過那群此刻全都縮躲在角落的女人,成功地將她們的叫聲全都堵回嘴裡。

他陰惻地問:“方才開口的是誰?”

“客、客倌……”布莊莊主被他那活似要噬人下腹的模樣給嚇壞了。

他再狠狠剜她們一眼,朝店家扔下一錠元寶,隨即去追早一步出去的蘇默。

因蘇默的右腳不便,所以她走得並不遠,沐策在幾步後就追上了她的身影。見她愈是急著想走,腳下也就跛得愈厲害,四周的人們也都因此而注意到她了,他立即趕上前扶著她的手肘希望她能緩下步子,可就在他的目光接觸到她面容上的神情時,一陣陣管不住灼燙的熱意,忽地在他的心頭氾濫,排山倒海。

在桃花山山頂上,他見過她開心、見過她使壞,獨獨就是沒見過她這麼委屈的模樣,這讓他,很不能適應、很無法接受、很……為她感到心疼。

依舊走得很急的蘇默,在一步險險跌跤時,即被再也看不下去的沐策高高抱起,並將她的臉龐深壓進他的懷中。

“男女授受——”她在他懷中奮力掙扎著。

他不管不顧地收緊雙臂,止住了她亂動的手腳,抱著她大跨步地直往前走。

“現下才知悔,晚了。”他打一開始就告訴過她了,偏她就是對男女大防不甚在意,那她就怨不得他得寸進尺。

“你……”

他一手按著她的頸項,將唇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地道:“打從替我療傷起,咱倆早已授受相親不知多少回了。”

怎麼也沒法掙開他下地,蘇默在大街上更多來往的人將她給認出來時,索性將臉埋在他胸口,不言不語也不再掙扎了。

沐策挺直了腰桿,沉穩地抱著她一步步向前走,壓根就無視於眾人投向他們的不善目光,也不理會那四下到處傳來的議論之聲。

隨著沐策的一腳與一步,耳邊傳來的窸窸窣窣誹議聲,漸漸像撲岸的浪濤般愈來愈大,而這條路,卻好像怎麼也走不到盡頭似的……被他抱在懷中的蘇默,想起方才那些人一束束朝她投射而來的視線,像是帶著銳刺的箭頭直朝她刺過來,不緊不慢地穿過她的四肢百骸,雖不見血,卻也教她遍體鱗傷。

忽然間,她覺得自己又一下子回到了小時候,那時她還被關在小黑屋裡,求救無門,又冷又餓又害怕,任誰都聽不到她扯心裂肺的哭喊……

“三姑娘?”沭策突覺懷中的人兒氣息好像愈來愈不穩,他不解地低下頭來。

蘇默緊閉著眼,逐漸輕喘了起來,才不過半會兒工夫,她的情況就劇烈地急轉直下,變得更加喘不上氣來。

他被嚇得不輕,“你是怎了?”

她說不出話,吸不著氣的喉際發出嘶嘶駭人的響音,捉住他衣襟的指尖用力得都泛白了,這嚇得沐策連忙抱著她急奔回馬車停放處,將她抱進車裡放下後,心焦地直拍撫著她的背脊。

“是哮喘嗎?”他片刻也不停頓地問著,“車上有沒有藥?或者藥在你身上?還是花叔他們有帶著?”

“三姑娘,我們——”

去了藥鋪視察完畢的花叔與花嬸,因放心不下蘇默,故臨時改變了主意,街也沒逛地就打算先回車上等她,豈料,當花嬸一手撩開車簾後,見著的,即是蘇默面無血色的難受模樣。

“小姐!”花叔臉上隨即風雲變色,急忙掏出系在腰上的藥袋,從裡頭的藥瓶中倒出幾顆藥丸。

“沐沐,你快去倒碗溫水來!”花嬸在吩咐完後,立即掏出不離身的金針小盒,捏起金針一連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