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可會被打呢。”
“打?”如敏驚叫。
“三少爺從不打女人。”元朝生忽然冒出一句,目光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像在指責她毀謗聶封隱的名聲。
她嘆息笑道:“我開個小玩笑而已,不當真的。”才說完,忽然怔仲了下。原來,她也還懂得說笑呢,抬臉看在旁的兩人顯然不苟同她的幽默感,她想笑,卻及時忍住了,看來他的幽默有待加強。
“我好了,走吧。”她舉步上前,元朝生緊跟在後,如敏慌慌張張地跟上前。
“璇璣姐,你要有空,就要來看如敏唷。”她急急嚷道,隨即又慘叫一聲,走得太快的下場是又撞上那男人的背部。
她臉一紅,連忙跳離開來,他卻連回頭也不回地跟著璇璣走了。
她跟不上,只好目送,但那元總管的雙生兄長走在璇璣的身後,完全遮掩了璇璣瘦弱的身子,她只好目送著那姓元的背影,久久的。
Я Я Я Я Я
“你分得出來?”行至上古園的中途,元朝生忽然冒出這一句。
他說話向來簡潔,能省則省,像是打一出生就把能言善道的天分全送給了胞弟元夕生。她點了點頭,知道他所問何事。“元護衛與元總管雖是同一個模子出來的,但畢竟有些微的不同。”
進了上古園,是一片綠意。靜悄俏的,幾乎沒有任何人跡,平常能進上古園的通常只有聶府的主子們、元總管跟幾個丫鬟……其實,只要伺候好聶封隱,待在清靜的上古園好過在聶府裡做牛做馬。
元朝生看了她一眼,眼神是冷的。“你的觀察力很細微。”鮮有女人能做到如此,即使在府裡做久了的丫鬟們見了他,有時也分不出誰是誰。而她,只是個女人。
“多謝元護衛讚美。”她淡淡地笑道。
“那包是什麼東西?”
“是私有物品,元總管準的。”
“是什麼?”他執著問道。
顯然他盡忠職守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沒想過依聶封隱這樣易躁易怒的少爺也能讓一個僕人如此忠心。
她嘆了口氣。“是紙,是元總管不要的瑕疵貨,我見丟了浪費,便挑了幾張留下來。”
他不再言語,恢復沉默是金的常態。平常沒見他說過幾句話,即使是回答也是呆板簡潔的幾句,唯有聶封隱能扯動他的情感,這樣的主僕之情讓她很……好奇,也很羨慕。她從沒貼心之交,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肯為那個聶封隱賣命?
近了上古樓,窗是開著的,冷峻的身影就在視窗,眼裡像是蘊著火焰,鎖著她的臉。
“我又惹了他嗎?”她喃喃,走進上古樓,福了福身。“少爺。”
他就坐在視窗旁邊的輪椅上,冷冷地哼了一聲,撇開臉。
僵冷的氣氛讓守在旁的懷安心驚肉跳的,她的汗從一炷香前就一直流,流到快脫水了。“璇璣……元總管究竟帶你到哪去了?”她了口水,代替主子問了:“少爺從出來後就在找你……”
“誰在找她?這裡由得你胡言亂語嗎?”他突然說道,字句充滿悍戾。他轉過臉龐,眉間緊皺,嘴唇緊緊抿著,視線來回在朝生跟她之間打轉。“你倒挺好,以為擺脫了我嗎?”
“璇璣不敢。”
“又是不敢?你的嘴巴生來就只會這麼說的嗎?我倒瞧見方才你跟朝生說說笑笑的,怎麼?見到了我,就像忍受百般折磨的丫鬟嗎?”
對,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幾乎,她就要脫口而出了。他莫名其妙的怒意就這麼從天而降,打在她的身上;她究竟是哪裡惹到他了?或者是礙了他哪裡嗎?
即使他曾經是她所仰慕的聶封隱,她也會有忍無可忍的一天。以往,在她的家中,她可以一忍再忍,從來沒有表露情感的時候,因為家人對她無情,她視那些人為無物,而現在胸口上就因為尚殘留著對他的仰慕,所以咬著牙,身側的拳頭緊握著。
他的眼眯了起來。“你無話可說了?”
“璇璣……璇璣本就是少爺的奴婢,不敢違逆少爺是我該做的。您要罵要打,就算要殺人,璇璣也不敢說上一聲。”
“瞧你說的,明的聽起來像是逆來順受,但我卻瞧你咬牙切齒的,擺明了就是不服我。”
她的臉逐漸染上紅暈,是氣紅的。她一向沒有什麼表情,即使有,也是淡淡然然的,一晃即過,為書生了氣也是短暫……他注視了她一會兒,隨意擺了擺手。
“你留下,其它出去。”
元朝生默不作聲地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