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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去。

上古園陷入一片靜默中。聶封隱坐在床上,方才幾乎是被她摔上來的。她的力道不夠,缺乏運動是顯而易見的。她的身軀柔軟而嬌弱,倚在她的身旁心神凝定,被她抓住的手掌……他攤開右手,酥酥軟軟的觸感尚在上頭,湊近鼻尖並無任何味道,他的嘴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

他在做什麼?不過是個丫鬟而已。

他輕輕哼了一聲。

第四章

“你們在這裡做啥?閒著沒事不去伺候三少爺,在這裡納涼玩樂偷閒啊?”斥責的男聲響起,在上古園走動的璇璣跟懷安同時抬起頭。

懷安張嘴動了動,卻不知該喊什麼。

璇璣福了福身。“元總管。”

“元……元總管!”懷安急忙跟著叫,奇怪地瞄了眼璇璣。方才她喊不出來,是因為認不出眼前的年輕男子究竟是元夕生或者元朝生,璇璣怎能看得出來?

“元總管,不是我們偷懶,是四少爺一早忽然過來,好象在跟三少爺談什麼機密要事,連咱們都被趕出來了呢!”她急急澄清道。

“是這樣嗎?”他思考了下,看看天色,離晌午還早。身為聶府的總管,他有責任讓任何一個下人都盡忠職守而不偷懶。他摸摸下巴:

“既然如此,四少爺會找三少爺肯定是有重大事件,一時半刻是出不來了……懷安,你留在這裡候著好了,省得三少爺臨時要人要不著。璇璣,你識字,就跟我去搬點東西好了。”男人嘛,都喜歡賞心悅目的女人,留懷安下來可能較合三少爺的意。

一決定,便當著懷安的苦瓜臉將璇璣帶離上古園。

“元總管,我們要去搬什麼東西?”

“倒也不算是搬,紙坊那裡出了一些瑕疵貨,四少爺見沒用了,就讓工人們搬來聶府,讓我挑著合適的紙糊僕房的牆。我想你多少親近過筆墨,叫你來幫忙是最好不過的。”循著迴廊走過小橋流水,再進雙層迴廊的下方時,牆上寫滿論語。

元夕生瞧見她放慢腳步輕念牆上的句子,他得意而驕做地解釋道:“十二少爺不愛念書,所以四少爺在府裡迴廊的牆上寫滿四書五經,讓十二少爺走動時也能唸書。”

“四少爺真是好兄長。”她的手指輕輕撫過上頭的行書,唇畔含笑。

“那可不。這邊是四少爺寫的,另邊迴廊是三少爺寫的。唉!”元夕生重重嘆了口氣。“以前三少爺哪裡是現在這模樣,他儒雅俊朗,雖然比四少爺少了一份斯文味,但能文能武能談商,是南京城裡有名的人物,但瞧瞧現在……”

一談到聶封隱,心神就難以自制地被吸離了牆上的論語。她快步跟上,認真問道:“元總管可瞭解當初三少爺出事的原因?”

“咦?你有興趣?好,我就告訴你,以後你在三少爺面前說話也可以注意點。”難得有抱怨的機會,元夕生摸摸下巴,話說當年:“是的那年六月初三吧,三少爺是在赴官大人約的途中中了埋伏,好象是不肖書商請江湖人士來對付三少爺,到現在還找不到是誰。哼,明的贏不了三少爺,竟然玩暗箭!幸虧三少爺懂武,掉下崖時緩衝了墜勢,才只賠上一雙腿……唉!”

元總管搖搖頭,繼續嘮叨道:

“能記得那天是六月初三,是因為柳苠正巧那天拿了《孽世鏡》手稿本來,你既然識字,應該也知道那本《孽世鏡》吧?那一本書是三少爺受傷後,唯一看過的手稿本,也是三年來唯一寫過跋的書呢。”他將話題愈扯愈遠,從《孽世鏡》再扯到現下的書商分佈,最後開始談起當總管的苦……

璇璣心不在焉地附和著。原來是那天受的傷……她之所以仰慕聶封隱,並非只因他所經營的書肆分佈全國上下,是文客們讚頌的人物而已。他在經營之外,還在他所認定的小說裡寫跋,不管是演義小說、傳奇小說或者言情小說,都會在書內介紹其書的作者或編者,說明過去曾經有過哪些版本流傳於市面,而他所刻印的版本又有什麼優點。若是更得他青睞的小說,他在內頁以他的看法作一個短文式的導讀,有時候他的導讀在文字上、辭句上比起內文更引人入勝。

而這樣經他手的小說有限,往往限量發行,也就顯得更彌足珍貴。曾有遠從雲南來的書商只為求得一書,也有貴族專從北京慕其名而來。

他不寫任何可以成書的文章,至少不曾公佈過。據傳聞,他曾經說過他只是民間讀者跟撰者之間的橋樑及接縫點。在讀者能理解的範圍內,保有了撰者文章的原形,互取均衡。

也曾有書商嘗試走上他這一條路,學著寫跋,卻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