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糧秣!廢物,廢物!”蔡縣頭目心裡怒氣難平,憤然用力甩起馬鞭,抽在馬臀上一條觸目驚心地紅痕,坐騎吃痛,撒腿便向前奔,“事急倉促,便是我五縣人馬集結,也頗虛時日,可惡,都怪彭脫那廝如此不濟!不過,襄城,葉縣,臨潁這三個傢伙也是一群廢物,居然被一千官兵打得落荒而逃,堅守不出,居然還又臉派人來催促我軍行軍!哼哼,且等我領軍到了襄城,殺敗官兵再,尋個機會吞併他們三部人馬!若有萬人統領,五縣之地,便是我的天下,說不定還能打到陽翟,做一做一方大渠帥!”
小眼微微眯起,蔡縣頭目閃過一絲貪婪,自詡能力過人,向來瞧別人不起,如今外敵進逼,卻竟然還做著蕭牆之斗的打算。
如今快過二更,天色黯淡,是以入初冬,月光照耀視線卻也模糊不清,白天襄城遣快馬告急,蔡縣首領雖然目空無人,但骨子裡還是印刻著對漢軍的懼怕,心知事情緊急,這才催促手下人馬加緊行軍。
火把閃亮,雖可視物,但道路坎坷,卻依然步履難行。不得已,蔡縣頭目只得下令停軍休息,“唔……還有數十里便到葉縣了,聽人報說葉縣那廝也已經領軍去救襄城……恩?如今葉縣空虛……是不是趁機吞併為好?”
一瞬即逝的念頭還是忍不住激起了他的貪戀,好不容易強行壓制下來,蔡縣頭領才無奈想道,“如今官兵攻打甚急,還是先行擊退官兵再說吧……哼哼,到了襄城,還是明哲保身,儲存實力為好!等擊退官兵,再吞併其餘等人不遲!”
篝火點燃,火花四濺,驅走初冬地涼意,蔡縣首領一日裡,同樣是疾馳而走,早也是疲憊不堪,正欲睡下,忽而帳外一陣吵鬧,頓時大叫道,“來人!本帥不是早就下令休息了嗎?為何帳外如此吵鬧!”
見到首領滿臉惱色,當即便有親兵跑出帳外巡視,半晌,只見親兵一臉急色,跑到他的身邊,道,“回稟渠帥,我軍營外有數百人馬集結,吵鬧著要見渠帥!”
“數百人馬?”蔡縣首領倦色一消,聞言色變,當即慌忙問道,“可是官兵來了!?”
“回稟渠帥,聽那帶頭之人所言,似乎是陽翟潰兵……屬下看數百人幾乎人人帶傷
才經過一場廝殺!”那親兵見頭目一臉慌張,當即回
“陽翟潰兵?!怎麼會到這裡來?”蔡縣首領愣了愣。沉吟一會。這才低聲道,“叫所有人小心提防,還有你且領那首領帶來見我。只放他一人入營!唔……再叫幾個陽翟潰逃下來的人,過來認一認那頭領,看是否相識!”
火把照耀之下,廖化額抹黃巾,一想到前日裡才脫離這個身份,如今卻又是這樣打扮。不禁苦笑不已,正自嘲間,忽見寨門開啟,一騎跑了出來,高聲道,“你等以何人為首,我家渠帥有請!”
聞言,廖化抖擻精神。當下上前高聲回道,“小人廖化,正是這支人馬的統領!”
“恩!你且隨我來!”來騎點了點頭,只見廖化身後眾人正欲跟著上前。便又高聲道,“渠帥只讓你一人入營。其餘人等且在外等候!”
“看樣子,這個頭目疑心卻是不小,公子此計甚險啊!”廖化苦笑一下,揮退身後眾人,令其就在原地等候,這才跟著傳令兵卒走進營內。
未幾時,入得中軍大帳,廖化當即對正位那賊寇首領行了一禮道,“小地廖化,拜見大人!”
“你等是陽翟潰兵?”蔡縣頭目眼睛微眯,冷聲問道,“卻不知陽翟已陷多時,為何不見你等來投?”
廖化心裡微驚,但神色不改,當即回道,“小人乃是彭脫大帥親兵,陽翟一戰,大帥誤中官兵詭計,死於埋伏,小地奮力殺出重圍,卻只帶出數百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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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說著,廖化的臉色竟然越發黯淡,語調也頗為痛喪,“我等來回躲過官兵圍剿,一路卻是死傷慘重。小人本欲去投襄城,但半路卻聞官兵正率兵攻打,小人手下弟兄幾日來連連奮戰,早是疲憊不已,難堪再戰,恐路上遇見官兵,便繞山來投葉縣,卻正遇渠帥大軍在此,特來投奔!還望大帥收留!”
“兄弟們幾日來連番苦戰,朝不保夕,還請大帥放我等兄弟入營,喝得一口米水!”廖化當即跪倒在賊首身前,一時神色悲慼道,若是衛寧在此,肯定大叫“影帝,影帝,快給我簽名……等以後好賣個好價錢……”
“你腰間和左臂所纏白帶,可是官兵所傷?”蔡縣頭目小眼睛連閃,顧左右而言他,低聲問道。
廖化心裡一動,當即扯開衣袍,將手臂上那條染血綁帶拆開,赫然正是一條猙獰傷口。眉毛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