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取出葫蘆來,用力灌了幾口潤溼嗓子,又道,“我在河東之時,也早有耳聞,若是平日裡,也就罷了,如今我大軍在前抗敵,這些賊子卻在我等後背胡天胡地,浴血將士大多皆是貧苦人家,以性命血肉奮戰前線,換來地卻是家人受辱!我等內心何安?軍心何定?”
衛寧一番慷慨陳詞,只讓周圍數十來漢軍士卒聽得滿臉漲紅,神色激動。徐晃也是貧寒出身,衛寧所說正處他心中要害,張了張嘴,看屬下眾人一副感激涕零地模樣,不由得也放下權衡利害。
衛寧見徐晃默然,最後厭惡的看了一眼那華貴的縣府,一拂袖便回過身來欲出大門,這卻微微一愣,只見典韋那鐵塔般魁梧地身體立於大門前激動顫抖不已,只愣愣的看著他來。
半晌,衛寧臉色微微一緩,開口對典韋道,“你如今身負重傷,不可親動……”
話音未完,猛然間,典韋那魁梧的身體陡然一沉,雙膝間轟然著地,俯首在他身前悲嗆道,“典韋不過一遊俠浪子,空有一身武藝,整日卻只知爭勇鬥狠,如今更連累母親受人所害!”
接著抬起頭來,滿眼含淚,悲聲道,“我雖愚笨,但這幾日被人追殺,也知仇人權勢不小,以我一己之力,也不知何日才能殺賊!小人有個不情之請……還請公子與我做主,為我報仇雪恨!”
碩大的頭顱完全不顧傷勢,猛然磕扣在地,擊起悶沉之音,青石地面,一絲血跡順著典韋接地的位置,滲透出來。
衛寧大駭
快步上前,欲將典韋扶起身來,可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動他,只慌忙道,“你這是為何!便是不為你之事,我也欲除去此李獠,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典韋聽得衛寧回答,這才抬起頭來,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意,聲音卻是依舊沙啞,“多謝公子!”
剛說完話,傷重之體再也承受不住,銅鈴大小地眼球驀然一黑,又昏倒在地……
“來人!來人!”衛寧雙手正拉住他的肩膀,一個不察,險些也被弄翻倒地,見典韋又昏死過去,慌忙對左右喊道,“快將他送入府內!還有,速速去請郎中前來!”
等五六人小心翼翼的將典韋送走,衛寧這才抹了一把臉上汗水,苦笑一聲,“唉……都已經傷成這樣了,居然還到處亂動,而且還能活得下來……”
“公明!”衛寧忙碌完畢,這才想起一些問題,當即對徐晃喚道。“且隨我去縣府牢房一趟,看看那所謂的陳留從事到底有多大權柄!”
那縣令不過一欺軟怕硬之輩,衛寧初問話時,仗著自己是朝廷官吏,又有陳留從事做主,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模樣。等到徐晃抽出馬鞭的時候,臉色一青,渾然忘記了剛才的氣節,有問必答起來。
衛寧鄙夷的看了那縣令一眼,不過終於還是瞭解了大致情況,眉頭又不禁微微皺起,“該死,那老混蛋居然和袁家有點關係!居然還是袁家地門生故吏……怪不得如此狂妄!這事情卻有點棘手了,不說替典韋報仇,便是保他,說不定也是得罪了袁家……”
那己吾縣令道出汝陽袁氏之時,見衛寧神色微變,不由得又擺出一副慷慨模樣,自以為袁氏威名已將他震住,又開始大方闕詞起來。
衛寧絲毫未將他放在眼中,既然得知了對頭背景,也無意在逗留在這朊髒,黑暗的地方,只是最後冷笑一聲對那己吾縣令道,“我是虎賁校尉楊奉帳下司馬河東衛寧!汝陽袁氏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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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賁校尉楊奉?弘農楊氏?河東……河東衛家?”等衛寧的背影消失的時候,那己吾縣令腳跟一虛,一屁股跌坐在地,面如死灰。楊奉最近聲名顯赫,平潁川,定南陽,殺波才,破張曼成,大功一件又是一件,己吾小縣也多有耳聞,事實上,楊奉不過弘農楊氏地支系子弟,但在楊氏元老刻意宣揚之下,誰又不知道楊奉是弘農楊氏的人?而整個大漢天下,又有誰不知道,楊袁兩大家,同是四世三公顯赫無比?
“那李永叔父是袁家門生故吏,陳留從事也是走了這條關係謀得地職位,唔……黃巾戰火紛飛,陳留才一平定,那袁氏便迫不及待安插人手進來,呵,這手腳倒是挺快!不過,這老傢伙能得袁氏提攜,想必還是頗受重視……而陳留此地,他們袁氏想要掌控,我若幫典韋報仇,必然要除掉此人,那麼得罪袁氏便是鐵定的事實……”衛寧略微一想,不禁對袁氏的勢力頗為驚訝,而同時也越發覺得麻煩……
典韋是世之猛將,正所謂千金易得,一將難求,既然典韋有求與他,這正是收買人心的大好機會,況且衛寧對那些貪官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