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瞥了那縣令一眼,冷然道,“此老婦所犯何罪?竟然暴屍城樓?”
那縣令心中一驚,眼角細細揣摩了一下衛寧臉色,只看他面沉似水,卻不知所問何意,只吞吞吐吐道,“回稟大人,那城樓所掛乃是一刁民,犯了殺人之罪,下官……下官……”
“殺人罪?不錯!殺人償命,確是大漢鐵律!但……本官卻不記得殺人者還該暴屍城樓?”衛寧依舊面無表情點了點馬鞭,冷然又道。
“呃……呃,大……大人有所不知,這刁婦……這刁婦所殺,乃陳留從事李大人侄子……”那縣令抹了一把汗水,不由得口乾舌燥,說完,借眼角小心打量起衛寧臉色起來。
“此老婦是你下令擒殺?”衛寧看了他一眼,又道。
“此乃李大人所令,下官不過奉命行事……大人……”那縣令看衛寧依舊神色不動,不由得心裡越發忐忑,話未說完卻聽衛寧驀然叱聲高喝道,“左右,與我全部拿下!”
“是!”上百士卒當先而出,將那吾己縣令包括隨行小吏一併擒住。
那縣令大駭,不由得高聲道,“大人!上官逼迫,下官只能奉命行事啊……大人!”
“哼!上官逼迫?”衛寧嘴角微微翹起,一陣冷笑,又慌忙叫人將典韋老母屍首救下,這才瞥了吾己縣令一眼,“本公子最恨欺男霸女之輩!莫說你一小小縣令,便是那陳留從事來了,本公子也一併綁了!”
“將他們投入吾己牢房!”衛寧一揮馬鞭,環顧左右道,“隨我入城!”
“陳留從事?哼!“衛寧一抖馬韁,緩緩而走,身後五百人馬整齊有序,衣甲鮮明,很配合的肅然而殺氣騰騰……
吾己縣令臉色一陣鐵青,看樣子這貴公子模樣打扮的孱弱少年似乎是存心來找碴了。
“幸好,已經派人飛馬去陳留報信了,希望李大人能夠及時趕來吧!”
第九十九章 請公子與我雪恨!
永自幼喪父,他叔父膝下無子,一直便將他視作親子漢末富家子弟如袁紹,曹操之輩能成氣候者幾人?李家並不是什麼豪門望族,家門松疏,李永多受叔父庇佑喜愛,早便養成了驕橫跋扈的個性,原來在洛陽還好,畢竟京畿重地,權門豪貴數不勝數,李永整日隨一些狐朋狗友,也不過小打小鬧,如今,他叔父得人提攜,外任做官,移居己吾之後,一直收斂的張狂個性終於全部釋放出來,這才惹上典韋這個凶神。
但,李永身死,卻終於惹得他叔父震怒交加,甚至逾權調令陳留守軍追殺典韋,十數日來幾次追捕,皆被典韋殺出重圍,反而折損了不少人馬。李永叔父見久捕典韋不得,心中怒火越發不可壓制,當即喝令己吾縣令收典韋老母入獄,本想借典母為餌,引出他來。典家不過一普通貧苦人家,那己吾縣令見有機會巴結上官,哪還管什麼大漢律例,當即差人將典母收押。
卻不想,典韋好俠任意,常助人除惡,很大程度上卻是受了他母親的教誨。典母雖是一老弱婦人,但性情依舊剛烈,竟然自盡獄中,但李永叔父如今早被憤怒仇恨矇蔽了理智,哪管典母有罪無罪,他此刻只想取典韋性命而已,當下便令己吾縣令將典母屍首高懸城樓。
典韋潛逃在外,卻是不知這些訊息,是以隨衛寧歸鄉之時,見母親身死,便是肝腸寸斷。恨意滔滔……
衛寧此刻緩緩踱步走進縣府。只看這區區小縣之中,縣府卻修繕得富麗堂皇,不由得心中越發氣憤。
徐晃看了看滿面寒霜的衛寧。雖一直對漢末富家豪強多有不恥,但此刻入得軍旅,戰功彪炳下來,職位再三升遷,又被楊奉視作心腹,一些官場故事也算耳濡目染。當先不由得小聲對衛寧道,“公子……那人畢竟還是朝廷官吏,一縣之長,公子所為,擅自抓捕全縣各吏,不合大漢律法,恐有不妥。呃……若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為禍不小……”
“不合大漢律法?呵……我為行軍司馬。雖不過八百石之位,戰時卻可行一郡司馬之權!此等狗官,魚肉鄉里,為惡一方。你看,這一座縣府。該耗去多少平民血汗?他們又豈曾將大漢律法放入眼中?”衛寧聽徐晃出言,不禁冷笑一聲,伸出手來環指左右,聲音也越發激憤,“再言典韋此人所犯之事,李永為非作歹,若非官府蓄意包庇,典韋又怎會親身刺殺於他?而李永此人驕橫跋扈,為何?正是因為他又一個陳留從事的叔父!”
“如今黃巾四起,盜賊橫生,朝綱混亂,普通百姓皆人人自危,卻還要受這些貪官汙吏所害,若我等隨大軍平定天下,又有何用?”衛寧講到激動處,忽覺胸口又有些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