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與楊奉的深談,卻似乎覺得衛寧這番舉動實則還是心繫楊奉……而那前段時日的怨恨,一想起衛寧那總是懶散的模樣,而常日掛起溫和笑容,舉棋若定,指點江山,卻也越發淡薄模糊。
終究那一段時日,還是讓衛寧贏得了徐晃的敬服和親近……
只是這情形有些尷尬,徐晃當時頭腦發熱,見到驌驦雄偉潔白的馬身以及衛寧那孱弱不堪的身體,兩個典型的標誌,使得他情不自禁的策馬上前。現在卻驀然發現,胯下馬匹長奔,已快近衛寧身前,若真照面,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微微一勒馬韁,胯下坐騎或是感覺到了主人尷尬的心情。步調微微一緩。
衛寧等人早一眼望見了徐晃,反倒是身旁典韋本來木訥地眼神猛然變得煞氣凜凜,腰間有一塊微微陷下去的痕跡,便是徐晃留在他的身上!
眼看徐晃提斧縱馬而來,典韋雙戟在手,與平日慢吞吞的模樣完全不同,大馬橫刀,擋在衛寧身前。
典韋雖然平時不喜言語而顯得木訥無智。但實際上。衛寧知道。他其實真正是因為不喜歡一些人情的複雜,而故意露出木訥的樣子。
至少在這個時候,看徐晃氣勢滔滔的模樣,任何人都會以為徐晃是來興師問罪。衛寧腳步不禁微微向後移了一移。反而對典韋那迅捷的反應,讚歎不已……
衛寧當初棄楊奉而走,在當時士林中已經算是犯了忌諱。將無錯,而下不當輕駁。而更不該不告而別。
典韋飛身閃在前面,或許衛三會認為,他是為了報腰間那一斧之仇,但衛寧知道,典韋是要給他立一個下馬威!
還有什麼比衛寧貼身保鏢地勇悍能夠震人心神地呢?
“來將止步!否則,莫怪我典韋雙戟無情!”大步流星,典韋率先緩緩而走,只是每一步跨越地尺寸太打。便如同常人疾走一般。
右手橫戟而指。兩臂因為氣力收縮,赫然膨脹開去,豹眼環睜。典韋厲聲作喝,殺氣陡然綻放開來,死死鎖定徐晃。
給所有人的感覺,眼前這個傢伙,果然不是凡人,乃是地獄中爬出來的鬼神。
徐晃在馬上自然也感覺到了典韋那沸騰的戰意和敵意。心裡苦笑不已,自己本來就沒打算為難衛寧,這猛獸出閘,倒讓他臉色微微一變。
自古勇將,都有股傲氣,這典韋**裸的挑釁,眾目睽睽之下,徐晃也不可能忍氣吞聲!只是一想到前幾日,楊奉與他所言,終究還是嚥下了自己胸口那點不滿。
衛寧現在來說,對於楊奉未來的路程,實在非常重要!
一勒馬韁,馬匹揚蹄而止,徐晃遙指大斧,大聲急應道,“我領主公軍令,先行奔赴河東,並非為難公子!公子雖在烏巢離去,但主公寬厚,至始至終,還是將公子看做我軍司馬!典兄無需如此!”
典韋聞言微微一愣,氣勢陡然一滯,幾乎同時與徐晃同時望向衛寧。
“不論如何!主公帳下,只有公子可當軍師一職,至少末將在此時,還將公子看做司馬!主公得聖上親令,馬不停蹄,領軍而來,千里奔波,將士雖苦而疲憊,但主公見公子之心急迫,已先行而來,隨後就到!不過為了準備一些事物,才特令末將輕裝先行!”徐晃心裡鬆了一口氣,見衛寧與典韋神色稍復,接著又道。
“呵?果然如此……這徐晃可卻嚇人,跑過來就跑過來,還像平常那樣揚起大斧左右亂揮,我還以為自己推斷失誤了呢!靠!”聽到徐晃的話,衛寧心裡稍安,頓時又暗自嘀咕起來。
“嘿!老典,快回來吧!這傢伙卻也能打,倘若你與他大戰一起,沒個數十回合卻也是難以分出勝負地!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將他打扁也不關我的事了!”衛寧笑了笑,這才對典韋大聲招呼道。
徐晃在馬背上驟然聽到衛寧說話,氣急險些落下馬來,這話分明就說自己不如典韋嘛……
想了想,當初典韋深受重傷竟然也與他打個不相上下,徐晃心裡還是微微升起一絲敬意,不過他終究是馬上之將,如今有馬有斧,勝
難料!
既然衛寧都已經發話了,早將性命賣給衛寧,典韋只知道一切以衛寧的性命安全和命令列事,自然也不言語,默然看了徐晃一眼,雙手向後,將兩戟重新插回腰間,邁起大步回到衛寧身後,再一次變做木訥模樣。
這一場莫名其妙的變化,倒讓安邑眾官已經其餘兵將目瞪口呆,雖然眾人早聞蘭陵侯衛家小公子得了一個無雙勇士,長得猶如鬼神,可剛才那股鋪天蓋地的殺氣,依舊雷鳴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