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跟隨出征,謀劃軍事。對付黃巾那些不同謀略而戰鬥力低下的賊寇,衛寧或許還能輕鬆勝利,但這一次,不僅是面對兇悍的羌鐵騎和狡詐的韓遂,還有自己陣營的董卓,李儒背後捅刀子,衛寧自認自己是絕對沒有那個把握能夠幫助楊奉贏下這個戰爭。
而如果是留在京師,作為地方士族的代表,幫助朝臣和宦官爭鬥。不提張讓等人為禍多年,在洛陽作威作霸,擅殺大臣地事蹟比比皆是,便是給他職位地上司,何進就是一個無勇無謀的屠夫,甚至和張讓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倘若出事,那些世家大族絕對會毫不留情地將自己捨棄。
衛寧自然不想摻和進去,不如將自己性命小心掌握在手中,卻有不能和此刻代表京官意志的楊氏違背,不如便將楊氏帶上自己這條搖搖欲墜的小船!
“河東靠近京畿,但近有黃巾餘寇作樂,聲勢浩大,那賊首放言眼為逆賊張角復仇,甚至有南下京師的事態……先生以為何人可以領軍平定河東,拱衛京師?”衛寧正了正身形,微微拜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授之話柄,以安其心
“混賬!本以為你歷此許多大事,又到及冠之時,心智城府該長許多。我看你雖有謀略,看事透徹,卻依舊不體半點人情!你與那楊家人所言之事,豈是能夠與外人所談?!此等忤逆犯上之言,居然膽敢暢所欲言,莫非你自以為我衛家已經不懼天下?莫非你自以為你那侯位,便敢大膽妄言!”一盞銅樽,猛然摔在衛寧身前,顫抖翻滾,濺灑杯中之水,稀里嘩啦的浸透地上軟席。
衛父一臉憤紅,胸口此起彼伏,帶起顎下長鬚一揚一蕩,雙眼圓睜,死死盯著衛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父親無須如此動怒……”衛寧面對自家老父那洶湧澎湃的怒火,卻毫不在意,依舊淡然賠禮道。
“不動怒?!你做這荒唐言論,叫我如何不怒!罪大可及犯上作亂,胡言妄語,豈能由你來說!?若是與我談也罷,若是與你心腹談也罷,可此人不過初見面,你便如此大膽!萬一流傳出去,必然給我衛家帶來偌大劫難!即便他不與人談,那我衛家也算受制以人話柄,萬事皆處於下頭,荒謬,荒謬!”衛父恨恨的敲打著案几,卻覺得衛寧似有後話,雖然大聲怒斥,但也微微平緩了下心頭怒氣。抬起眼皮,卻看衛寧在那木然發呆,胸口勉強壓下的怒氣噌然又冒了出來。猛然一拍案几,大聲喝道,“說!你到底為何如此大膽妄言!”
衛寧靜靜地坐在那聽完自家老父大發雷霆,雙眼軲轆,左右亂飄,只是左耳進右耳出,神遊物外,沒進隻字片語。驀然間只聽一聲木板嘎吱欲裂的聲音。回過神來。才發覺他老爹已經滿臉漲紅。
“咳咳……父親息怒。息怒……”衛寧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訕訕賠笑道,“孩兒如此,定是胸有成竹了。何況……就算孩兒魯莽,不是還有父親您嗎?如果孩兒沒有猜錯,倘若父親決意,那楊氏子弟也定然無法安全迴歸洛陽才對……”
“哼!”見衛寧討好的模樣。衛父冷峻的臉只微微一哼,只瞪著他也不回話。
衛寧聳了聳肩,這才慢慢嚴肅道,“父親!適才我與那楊氏子弟所說的,卻實則也是對您進言!楊氏如今死抱朝堂中央不放,而父親的心願也偏偏是再度讓衛家躋身朝堂,這本是雄心壯志,但在此時此刻。卻不見得是為我衛家好!”
“光武中興。外戚歷來由,馬,鄧。竇,梁四家把持。如今馬氏勢微,當初梁氏受三族齊齊打壓,後來梁冀獨霸朝綱,幾乎滅掉馬氏。其餘兩族也削弱不已,否則,大將軍竇武也不會那麼容易被閹黨剷除。但梁冀為禍,整個梁家幾乎被屠戮乾淨,外戚四族,已崩其二,餘者也不過芶延殘喘。何進者,區區殺豬販肉之輩,雖因其妹當得大位,卻少根基,加上其人出身卑賤,無論眼光,才幹,皆是難有作為!我聞太子辯不比王美人所生王子協而受寵,聖上沉迷女色,身體掏空,必然不能長久在位。太子年幼,且母系貧乏,王子協之母,乃是大族王氏出身,這便是地位不穩。何進雖得朝中世族擁護,不過借他之名以對抗閹黨而已。其人膽小,而無遠見,他日帝崩,何進不是與閹黨聯手護住太子之位,便是起禁軍圖滅宦官。我衛家在朝中無甚根基,若趟了進去,反倒弄的衣襟盡溼!”
“既然閹黨勢大,中央有聖上昏聵,爛至此,前有黃巾為禍,喪盡天下國本,現有羌之亂,幾近傾廈!天下必將大亂!亂天下者,必何進也!非是何進有謀,有略,有野心,正是此人一無所有,才是動亂伊始!地方為亂,不服中央,何進無半點根基,如何能號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