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懶的神色,孱弱不堪的身體,好似風一刮,便會消失不見,不管他是否站在前面,也是鶴立雞群,萬分顯眼。
楊奉眼睛一亮,一揚手,身後眾兵將令行即止,一勒馬韁,幾乎同時停住馬蹄,精銳之名,名副其實。
緩緩的跳下馬來,楊奉眼睛裡神色複雜,其餘人等早淡入他的視線,只有衛寧的身影那般清晰。便是這個人,帶給他現在所有的榮耀,所有地權柄,甚至,在他心底,還有可能帶給他登上人生不可攀爬地高峰!
當真是久別重逢,唏噓不已……一步一踏,楊奉雖默然無語,但似乎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此刻發自內心的欣喜,還有激動。
“……仲道別來無恙否?”半晌楊奉常年從軍養成的高大身軀已經站在了衛寧地面前,雙手顫抖,猶豫的伸出手來,卻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收回反抱拳半彎躬身行了一禮,帶著略微的欣喜驀然出聲道,“我曾對公明言!河東,我楊奉必然會來!今日,我已到,你可還願助我否?”
這是一個禮儀,上下分的清清楚楚的時代,曹操倒履相迎許攸,劉備三顧茅廬,都是一方美談。衛寧畢竟在名義上還是楊奉屬下,而楊奉侯位還比衛寧高上不少,當下躬身半腰而禮,這實在是不得了的事情。至少,在場眾人看楊奉的眼光已經從驚訝緩緩轉作敬服……
按照道理來說,這該上演一出,主臣相擁而泣的感人畫面。可衛寧確實做不當那麼讓自己噁心的行為,畢竟自己到現在為止從未有將自己徹底賣給某個人的想法,自己的命運還需握在自己的手中!
“將軍怎能如此,寧擅離將軍而歸河東,已是大罪,待罪之身安敢受此大禮!”表面功夫依舊還需做得妥當,衛寧一臉惶恐,同樣
扶,連連道,“寧在此等候將軍多時,不正是為了此否?”
“有仲道金口一喏。勝過千萬雄兵……奉心中大定!哈哈!”楊奉這卻是真的喜笑顏開,得衛寧承諾,一掃數月來的忐忑不安,哈哈大笑起來,“我心本知,仲道絕不會負我!但卻也深恐仲道當真棄我而去!今有仲道相助,河東反賊,只如草芥,破之易如反掌!哈哈!”
“此事,稍後再議不晚!家父聞將軍要來,早備好宴席,為將軍接風洗塵!眾安邑大小仕宦,也早聞將軍之名,特來參拜!寧自作主張,便藉此宴,同為將軍慶賀!”衛寧笑了笑,與楊奉一同站直身體,環顧周圍眾官對楊奉道。
衛寧之父,這身份雖不小,但卻不似對衛寧那般尊重了,楊奉只微微行了一禮,接著在衛寧引薦下又對一一相識。
馬屁如潮,楊奉卻與徐晃一般倍感受用,滿臉紅光。至少在這酒宴上,也不知道是美酒醉人,還是阿諛醉人。
但衛寧早先升起的擔憂卻是揮之不散……
搖了搖頭,如今酒宴正值酣時,衛寧只在旁輕飲輕酌,為了即將開始的討伐白波而暗自計劃。
眼角瞥過楊奉身後的某個中年壯漢,衛寧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歡喜,楊奉果然還是按照他的意思,好生寬慰這個猛將,將他收歸帳下。若是還要等到他老而成名,確實很讓人惋惜不已,就如同自己背後筆直拱立,卻鼻孔賁張,眼睛死死盯著自己酒缸的典韋一樣讓人可惜……
典韋這個保鏢確是盡心盡職,只要不是衛寧吩咐,即便再貪酒,他也不會多飲。想必曹操也是放鬆了警惕,也放鬆了典韋的約束,才使得淯水慘死……
微微瞪了身後這傢伙一眼,衛寧心裡還是不喜歡這樣一場奢華的宴會,即便這是自己家裡。打了一個眼色與自家老父,衛寧當即起身,便稱自己不勝酒力,先行告退了。
即便是楊奉,也知道衛寧並不喜歡這樣的場面,衛父反倒有些不滿,不過也只能點了點頭,眾官同樣也是知道衛寧心思的,否則憑他那酒公子的名頭,哪會不勝酒力。
“嘿嘿!老典,抱上幾壇跟我回房,咱們自己喝!我上次交你的酒拳還記得起麼?”衛寧側過頭,便向典韋低聲道。
倒是不想旁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想起,“嘿嘿!我就知道公子一定會藉故告退,和這些傢伙喝酒真沒意思,如何,可算我一份?”
衛寧看去,徐晃一臉諛笑的眼巴巴看著他,臉上到是勃然大怒,“你就是想來騙我私人藏下的美酒吧?休想!我那酒早被某個殺千刀的偷偷喝光了!哇哇!我本來都快忘記,但你一提著就是氣,混蛋!”
三人勾肩搭背的緩緩退走,衛寧恨恨的瞪了典韋一眼,卻是忍不住怒氣一腳踹上他的大腿,反倒因為那壯實的肌肉震的自己腳裸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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