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斷然沒有朝廷約束他的理由,衛凱便是兜了一圈,便在上千河東甲士的簇擁下,擺開了陣勢,推出高臺,數十名甲士扛盾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生怕城牆上有人放冷箭。實際上,衛凱卻也赫然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便當著城牆上心驚膽戰的涼州軍攤開了聖旨,朗朗念出聲來。
衛凱每說一句,便是十數聲音洪亮之人,齊聲再重複一遍,滿城上所有人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隨著一字一句下來,先是譴責韓遂不識君恩,犯上作亂,霸佔皇宮京城等等罪行,還將他昔日聚眾作亂等等劣跡宣出,大有其罪滔天,罄竹難書之樣,而後,話音一轉,赫然,再加罪韓遂擅殺忠良大臣馬騰,表示憤怒和痛悼,繼而河東追封馬騰為涼州牧,長安令,槐裡侯的聖令,而到了最後……聖旨明言,殺韓遂者賞封爵,賜千金,投降者一概赦免,卻終究不由得讓城牆上所有人齊齊一變。
不提韓遂如今的逆賊身份是如何也洗脫不了了,在河東糖衣炮彈的攻擊下,就算他韓遂的嫡系沒有造反的可能,那麼剛收並的馬騰舊部呢?還沒徹底將他們收復,這一道聖旨,毫無疑問,便是真正將矛盾激化了出來……
第三百七十一章
很多時候,即便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但不做更會讓自己深處危險,尤其一件事情放大,到關乎性命安危上來說,尤其進退兩難。
韓遂並非不知道殺馬騰會帶來的窘困,但不殺馬騰卻始終是他心中耿住的一根銳利的刺。不拔除,便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化膿潰爛,要了他的性命。
河東的激化才讓他狠下心來,斬殺馬騰。
倘若能給他喘息的時間,他或許能徹底將軍心掌握,但現在那一紙詔書,正將他先前的作為付之流水,甚至壓迫的氣喘吁吁。
卻不知道河東的應對為什麼會來得如此兇猛,甚至讓他都還來不及部屬,對方便好似未卜先知一般,反擊的異常凜冽。
從頭到尾,韓遂不過都被某隻無形的大手掌握在手中握捏,難以跳出,難以自知。
“主公銀將軍求見!”就在韓遂心煩意亂的時候,親兵推開書房大門,稟報道。
“……讓他進來見我吧!”韓遂疲憊的揮了揮手,道。
“喏!”沒幾時,親兵便放程銀入內,後者半跪抱拳行了軍禮,臉色卻是異常凝重,“參見主公!”
“……有何要事?”韓遂勉強正了正身子,被河東一搞,確是讓他焦頭爛額,臉上是難以散盡的擔憂和疲憊。
程銀猶豫了一下。還是吞吞吐吐道,“軍中馬騰舊部似乎暗中有所變化……”
“什麼!?”韓遂兩眼睜開,凜冽非常。“莫非想反我乎!?”
程銀一嚇,險些踉蹌跌倒,緩了緩氣才道,“反心還未可知……但恐怕卻是河東前日那聖旨下來,使得軍心動盪……”
“呵……呵呵!”韓遂兩眼殺氣逼人,冷笑連連,“好個河東,好個衛寧。我現在便是想得透徹……我殺馬騰恐怕便是其暗中推波助瀾,好個借刀殺人之計!又好個亂我軍心!”
程銀微微一愣,疑道,“河東暗中聯絡馬騰,不正是欲借馬騰之手,而奪長安?怎會……?”
“涼州如今亂作一片,各郡各縣一群鼠蟻各自割據,我怕馬騰在涼州聲望,河東何嘗又能忍他馬騰?還不如掌他馬騰之子馬超來得合算,可服羌氐。但卻又不至於使羌氐齊反……”韓遂冷冷大笑,竟是有些癲狂,“他故意露出破綻,使我搜查馬騰罪證,而又借我殺馬騰之仇,使得馬超甘於為其鷹犬……可想,我殺馬騰不過兩日,那河東聖旨便來,還是宣召追封諡爵,不是擺明了便早有預謀?如今馬騰舊部各有詭譎。亂我軍心,倘若其舉兵強來攻城……哈哈,當真好算計也!”
程銀臉色煞白,當即道。“主公!既然馬騰舊部不安,不若殺之,以絕後患!”
“若殺之,寒我軍心,反而逼反其眾,更何況長安本就不過三萬人馬,若失這近萬人,防備空虛。河東軍兵臨城下四五萬。如何能殺……又如何能擋!?”韓遂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倘若再給我些許時日,打散其眾,換防送於咸陽,扶風,加以約束……也必然不會讓我如此束手!可惜……如今我若稍有過激,這便使得馬騰死鬼舊部以為我疑心要害於彼……反而激化軍怨!”
程銀臉色卻也隨著韓遂越講越是慘淡,驀然腦中閃過一絲靈光,欣喜道,“主公!末將有策,不知可行否!”
韓遂疑惑地看了程銀一眼,卻是不知道自己這個腦子裡有大半是肌肉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