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馬騰暗中聯絡舊部,卻也未曾想到,韓遂竟然早便將他一舉一動查的清楚。而得到了這封書信,幾乎讓韓遂背芒一片冰寒。
韓遂毛髮怒張,他自然是見過馬超地筆跡,衛凱臨摹太過以假亂真,別提韓遂,便是馬騰也不曾分辨出來。而馬超既已經投降了。馬騰在長安城中,要亂,哪還如何能成?
韓遂咬牙切齒。當即便差調成宜,楊秋,馬玩三人領兵一千,將馬騰府邸圍得水洩不通。
驟然間地驚變,馬騰根本便來不及反應,饒是他武勇非凡,但府邸防衛薄弱,哪能當得住上千兇悍甲士的圍剿。當即便被眾軍生擒。
隨著程銀等三將,將馬騰拖回府邸,面對著韓遂拿出的鐵證,馬騰地臉便如死灰一片。他給河東軍的信,聽韓遂聲色俱厲下,不管真假是否是從他的房間內搜出,卻也是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
他是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過,不僅僅韓遂想要他死,河東先頭許諾的空話,其實也是他地催命毒藥。
韓遂將書信宣揚。還趁機藉此激勵起了全軍同仇敵愾。
馬騰被斬首,懸屍掛於長安城頭。
他地死,終究是死在他對涼州的影響力上,而這與他如今衰弱地實力毫不匹配地影響力,無論是韓遂還是河東,都是決然無法容忍。
沒有人會甘願看他回到涼州,再一呼百應……
韓遂需要藉口,要殺馬騰,而河東便給足了藉口讓他殺,兩家互惠互利。卻是詭異的用各自的方法,除去了眼中釘。
馬騰的首級懸掛在長安城門上,幾乎是瞞不住河東的眼睛。暗地裡,滿營歡喜鼓舞。早便有人將訊息呆回了河東而去。
自然,準備許久的說客,自然便是將馬騰之死的訊息送進了馬超的耳中。
現在的馬超,不過十八歲,遠沒有繼承他父親的野心,更沒有繼承他父親地基業。被韓遂徹底連根拔起,馬家除了還有在涼州的孤兒寡母以及他馬超那遠不及父親的威信外,便是一無所有。
而現在的馬超也終究只是一個好勇鬥狠的熱血少年。頭腦也並沒有多麼深沉。馬騰被殺,自是不共戴天之仇。
在一干說客鼓足嘴皮下。一字一句皆是深深刺到了馬超的軟肋上。
馬騰的死,是因為他自己好勇鬥狠,輕舉妄動,先觸怒河東而後又輕敵冒進,以至於手中實力急劇削弱,才讓韓遂有可趁之機。
馬騰的死,便是讓他身上揹負了一層濃烈的血債,為人子,不為父母報仇,則為不孝,年紀輕輕的熱血少年,稍加挑撥,便是渾身殺氣騰騰。
馬騰一死,他遠在涼州地老孃,兄弟姐妹,便是無依無靠,弟弟多未成年,馬氏一族的未來,只能靠他一人肩負扛起,而他若再死,馬氏一族,幾乎便再難有翻身的機會。
能給他馬超復仇,保護家庭,甚至是繼承他父親的功績,揚名立萬……如今,只有河東,能給他馬超一切!
出乎意料之外,準備了許久地說客們,驚訝的發現,根本沒花多少時間,馬超便答應投降了馬騰。條件便是讓他領兵南下,為父報仇。
不得不說,馬騰當初決意求死,以借自己的血喚醒馬超的成熟,後來雖然有所改變,但終究在河東的陰謀下,確是達成了他的願望。
十八歲的馬超,顯然比起當初成熟了許多。
馬超的投降,自然讓河東高層一片欣喜,就算他不提出要南下長安,衛寧也必然是要差遣他南下地……馬騰雖死,馬超地影響力卻也還算不錯,長安城中,不過三萬兵馬,其中一萬人便是馬騰的舊部,馬超一來,韓遂敢擅用?就算他不敢用,那又敢殺?
留而不敢,用而又懼,反而便該是韓遂進退兩難了!
衛寧加封馬超為騎都尉,調令馮翊守軍兩千與他,南下匯合徐榮,同時差人與他,好言寬慰,只道求聖旨追封馬騰為涼州牧,長安令,槐裡鄉侯。
人都死了,這些追封有什麼用?馬超雖然將仇恨轉嫁到了韓遂身上,但對於河東來說,也談不上有多少好感,真心實意地臣服也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衛寧這大方的表示,至少也還算讓馬超找到些微的安慰,涼州牧,長安令這些實質的官位,他也知道必然不能子代父爵,但鄉侯之位,卻還是能夠繼續新增在他頭上。
而在馬騰被韓遂處死幾日後,衛凱便拿出了早便準備好的聖旨大大咧咧的走向了長安城外。這不過只是走個過場而已,實際上也是為了給長安再添少許心裡壓力……
韓遂被衛寧打入反賊行列,於情於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