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也算是那麼回事,也便不知道,典韋那兩百來從屍堆裡爬出來地人雖然沒有正規軍的模樣,但真打起來,卻也是悍不畏死。
所有人只道對面那群匪徒不過是軟柿子。各個奮勇搶先,良久保持的軍紀佇列也便分了開去。這個時候,有功勞不搶,那是傻子,互相起了攀比爭功的心思,哪還有往常與其餘正規軍作戰地配合?
看上去,不過是氣勢滔滔,但以典韋行軍多年的眼力。一眼便看出對面那群撲來計程車卒。便有了無數的破綻和斷鏈。
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典韋哈哈一笑,回頭對那十來親衛嘲諷道。“這便是涼州軍?我看比那馬超小兒的部隊,可差了太多了!”
所有人附和地大笑起來。事實上,所有人對馬超的偷襲,到了此時此刻,也沒有往日的怨恨,轉念回頭一想,那日,敗得也不算冤枉。氣力消耗殆盡。賓士大戰幾場,若見了人率大軍往長安殺來。典韋也決然不會多想,直接殺了就是。
他們這前頭十來人自然是沙場老兵,而身後百人雖也是從屍堆裡爬出來的,卻也依舊被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微微有些震懾。更別提那群莊農了,臉色卡白,還能勉強保持鎮定,不至於轉身哭喊逃跑便已經殊為不易。
典韋自然知道自己身後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分量,眼中閃過一絲殺氣,環顧左右,便當即道,“你等可敢與我從敵軍走上一圈!?”
“願為將軍效死!”那十來親信,當即抱拳恭敬應道。
典韋嘴角咧開,濃烈殺氣渾然畢露,從腰間探出雙戟在手,當即大笑道,“好!今日,便讓我等殺個痛快!”
“傳我軍令,全軍從敵軍側翼突襲!”典韋當即便對身後那百人小分隊的山民首領下令道。敵軍強攻爭先,左翼分開間隙太過,且以典韋眼中,左翼的那群步卒戰鬥力分明便高不多少。
“遵命!”能被典韋看重提拔,那山民隊長卻是沒有半分懼意,當即回令道。
“我等便直衝中軍!斬將奪旗,何不痛快!”典韋再對身後十名親隨騎兵,大聲道。
“殺個痛快!”眾人紛紛從腰間取出鋒利馬刀在手,自從失了馬匹長槍,身上馬刀多是用來步戰,此刻方能重現寶刀的價值。
於是,便在那數百莊農眼睛不可置信下,典韋雙戟在手,厲聲一聲爆喝,胯下烏黑戰馬或是感應到了背上騎士那澎湃無匹地戰意和氣概,一聲響亮地馬鼻絲毫不遑多讓,揚起前蹄,嘶吠一聲,後蹄發力,便席捲塵風,猛然衝向了敵軍而去。
身後十名騎士,臉無半分畏懼,同樣勒起馬韁,虎吼一聲,隨同衝將上去。
事實上,成宜也分明眼紅衝在前頭,看著對面驀然衝出十來騎,便讓他大腦一嗡,愣是不知道,對方想幹嘛。
而對面為首帶兵殺來的那領頭之人,渾身九尺,一身殷紅,凶神惡煞,胳膊舞起兩根鑌鐵戟,卻讓成宜心中驀然閃出一道傳聞中的影子。
心中咯噔一條,成宜不知不覺便拉住了衝前地馬韁,死死盯住典韋起來。
而便在這時,前面那因為搶功鬆散的兵馬終於便與典韋十騎,撞了上去。
霎時間,那一聲猛獸般的爆喝驀然響起,兩個鑌鐵戟掄起兩圈黑光閃耀,用了十成氣力,擋在前頭,半米內,只要是人,無論擠在一起多少,皆吐血翻飛。兩戟大開大合,當者披靡。
加上胯下戰馬,那強橫的衝擊力,以典韋為首的十人箭頭,赫然沒有半分去勢,直指成宜所在!
雙戟過處,人人難受一戟,或被戟身月刃攔腰斬斷。或是被戟尖刺透身體,又或是被那重戟催動,吐血翻飛。
而麾下十人也皆勇士,馬刀舞起便是一條條匹練。即便一個月來沒有坐騎訓練,功夫也沒有絲毫落下,精準的刀工,每每帶起無數人頭翻滾天上。
怪便怪人人搶攻,陣型霎時便鬆散開去。對於十騎強橫的衝鋒中,沒有連綿而堅固的人牆,要減弱馬力,無疑妄想。
正面千人,無人敢當一合之威,典韋縱馬馳騁,殺氣濃烈,赫然便衝進了腹地。若在過幾道人牆。便該是直指成宜所在!
慘叫聲,怒吼聲,恐懼聲。哭喪聲,此起彼伏,千人之軍,被典韋等人衝將進去,卻彷彿虎入羊群,掀起一片血雨腥風!
尤其典韋那惡鬼般地模樣,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未曾染血地地方。胯下烏黑戰馬。同樣染滿了血跡,赫然油光發亮。詭異無匹。
每當典韋弄戟,只待他怒喝一聲,那兇惡暴戾模樣,無人還敢上前阻攔,濃烈的殺氣,方圓十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