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疑道,“我觀這些馬匹,皆為戰馬,卻不知道你這些從何處得來?”
滕璜微微一笑道,“我家中還有長子。曾在咸陽任過司馬。犬子知道,我這女兒喜歡武藝。便從軍中暗中送下……”
“哦?”典韋眉頭一挑,當即道,“卻不知道你那長子,如今還在咸陽否?”
滕璜搖了搖頭道,“自從張濟昔日掌管咸陽後,犬子便被調令於漆縣任縣尉,不在城中……”
顯然滕璜也頗為擔憂,當即道,“我這莊上出了變故,倘若成宜……”
“成宜急於報仇,我如今身為盜匪身份,恐怕也沒那麼多心思!”典韋擺了擺手,當即道。
而這時,典韋舊部幾紛紛前來,看了戰馬人人歡喜,在典韋允許下,當即各自挑選了馬匹,習慣了一下,只覺得一下子,便漲了不少武力一般。
“老爺!莊上莊戶和私兵都已經集結了!”而滕璜家僕護衛,也當即道。
“都跟我出莊吧!”典韋這時便一縱跳上馬背,環顧那群義憤填膺地滕氏莊戶,當即道。
集合地莊戶大多農戶,也不過區區三百來人,而滕氏的家族護院,除去十來名頗有威勢,其餘地,也不過稍懂些武藝,典韋自然是不會將希望放到他們的身上。
不過,這樣一算下來,便該有了六七百之數,只要人數相差不大,對方若只來千人,典韋也有信心,能將成宜斬於馬下!
“……父親滕英驀而出聲,柔色呼道,卻被滕璜怒極打斷,“想也別想,來人,給我把小姐看住!”
“是!”眾護院,卻也知道自家這個大小姐到底是什麼德行,紛紛將滕英圍攏在圈中,不讓她有絲毫空隙。
滕英固然是女子中地異數,可再異類,卻也沒有人認為她能夠對典韋那凶神惡煞,渾身染血地模樣視而不見,更別提,現在這滿場視若欲嘔的血腥地獄便是典韋一手造成。
事實上,這便連滕英的沒曾發覺,有什麼不妥。
滕璜看著自己女兒哭喪著臉地模樣,驀而心頭一動,但一想到典韋那兇惡模樣,不禁有微微嘆了口氣;一切便讓他順其自然吧……”
典韋畢竟不是專業的謀士帥才,他能猜到成宜必然震怒,興兵而來,卻還是算錯了人性推諉過錯的本事。那些被他殺散逃回的涼州兵,不敢說對方只有兩百來人,反而誇大了幾倍,致使成宜領兵而來,除了留守咸陽的幾百兵馬,赫然便有一千七八之數。
面對那滾滾煙塵漫天飛舞,身後數百人皆臉色卡白,唯有典韋雙戟當前,凜然不懼,事實上,反而因為敵軍滔滔氣焰,讓他越發熱血沸騰,彷彿身上那層血跡也開始流動了一般。
第三百七十六章
“誰殺我妻弟!?”隔得老遠,成宜那怒聲喝叫,便大聲傳來。
典韋一彪人,能看到對方殺來,對方自然也看著莊外數百人稀稀拉拉的站到一片。
事實上,成宜卻是從來沒想過那賊匪竟然如此大膽,即便是劫掠了他的糧隊,也可以理解為生活所迫,但明知道是他成宜的親眷也敢殺,那這群賊匪便當真是膽大包天。
當然,如今他怒火攻心,也沒有想過,自己領大軍殺來,對方怎麼會竟然還在這片地方停留。他的眼睛便只看著前面,那數百人稀稀拉拉的結陣妄圖抵擋,嘴巴上怒極反笑,當即一揚馬鞭,大聲怒喝道,“都給殺!一個不留!”
涼州軍卻是重資歷和個人武藝,湯廣這般不成器的傢伙也能坐上裨將一職,成宜也覺得不妥,但奈何他老婆心疼這個小弟,加上湯廣阿諛奉承也頗合他心意,才不得不壓下議論和不滿破格提攜,如今湯廣被賊人所殺,不管他老婆那關如何去過,臉上也無疑被人打上狠狠一把掌。
倘若是有敵軍殺來,也便罷了,如今他奉命鎮守咸陽,區區一夥盜賊也敢如此猖狂,一念及此,成宜才有如此旺盛殺心。
麾下諸將雖然心中對湯廣之死不以為意,但在主將面前還需表達忠心。而對面那數百人,一波分明便是農夫普通平民,一波身上著裝五顏六色,看上去就是鐵板上的山賊模樣,隨著成宜那一聲令下,所有人哇哇大叫義憤填膺便各自率領了本部人馬,衝了上去。
對方山賊如何能擋得住他們這些正規軍?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既然對方如此不堪,那麼這難得討好主將又輕鬆的好事。還能去哪尋找?
不得不說,被典韋殺散的那批潰兵雖然因為自己的無能,害怕追究而將典韋的兵馬誇大了許多,以至於成宜殺來一看。對面莊戶外湊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