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住手!”衛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卻見這樣一片血腥情景,不禁勃然大怒。當即喝道。
“兄長草當除根!”郭嘉上前一步,不顧衛寧鐵青的臉色,低聲說道。
“……你!”衛寧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者卻是毫不退縮。
衛寧看著郭嘉堅定的眼神,不由一軟,他說得沒錯,楊氏。河東眾人。甚至有可能天下人,也是這般看他。任何威脅。都該斬除在苗頭之中。可,楊奉已經死了,似乎一切恩怨也該告罄了吧。郭嘉的狠辣,並不是衛寧所喜歡地,何況來得那麼直接。
“且先押下這些……暴徒,容後再議。我軍才入安邑,便造成如此兇殘之色,如何能安民心?”衛寧語氣終究軟了下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郭嘉也知道不能將衛寧逼迫太甚,只能退步。
“來人,將這些亂民壓下,囚送牢房!”郭嘉淡淡的揮了揮手,赫然下令道。
典韋看了看衛寧,這才上前,組織人手,將那些早已經嚇得癱軟倒地,雙眼泛白地楊氏族人一個個從血地中拉扯起來,強推著送進了安邑的牢房。
經過了這一場劇變,衛寧也沒有心情,再停留這裡,吩咐徐榮接管了河東防務,便自顧自的領了典韋,向著安邑衛家舊宅而去。
大門的封條自然是早被扯下,而知道衛寧即將回來的訊息,四散的家奴,僕從也紛紛被安邑地官吏們釋放回了府邸之中。庭院,堂廳早是打掃得乾乾淨淨,一絲不苟。彷彿,根本就沒有遭受過那不久前的變化。
看著熟悉的面孔依舊恭敬的等候在宅門之前,迎接這座宅邸的主人,衛寧甚至產生了些許的錯愕。
只是,這樣的威勢,到底能夠在亂世中持續得了多久?高大森嚴地門庭,又當矗立幾許歲
衛寧緩緩地漫步在熟悉的庭院小道,那一片翠綠地小竹林是他最為喜愛的休憩之地,旁邊的清塘泛著微波盪漾。一切,都似乎不曾改變。
只是他回到這裡的身份,已經迥然而異。
“來!再陪我喝上幾盅吧!”衛寧忽然從腰間取下葫蘆,便走在小塘之旁,席地坐下,對著典韋道。
“……公子……”典韋不知道如何去說,只能陪同坐下,接過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口,驀然道,“公子本是無心,但他人有意,但想自己所想,但做自己所作!典韋……只是一粗人,但也知身不由己,公子勿須如此煩惱,以公子之才,何愁天下……?”
衛寧愣了愣,卻是不知道典韋還能發出這般的感慨。
“身不由己啊……”衛寧苦笑的接過葫蘆,閉上眼睛,微微抿上了幾口。
“城上賊子!快快出城受死冀州鄴城,一彪兵馬,頂著風沙,列開軍陣,頗為疲憊,卻是一員粗獷大將,揚起長矛,不停遊曳在城門之下,扯開喉嚨對著城牆上,怒聲作喝道。
這些兵勇自然便是袁紹派遣南下的文丑大軍了。
冀州精銳固然身體強壯,氣勢不俗,但每日來,城上守將皆是緊閉城門不出,大半個月的光陰,幾乎就在這無止境的謾罵中昏昏過去。
所有人理所當然的認為,今日必定又該是這樣站到天黑然後回營吃飯歇息了。銳氣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喪失。
可,在這時候,卻見城門口上大門乍開,轟然間,那護城吊橋落下,一彪兵馬魚貫而出,為首一員年輕小將,身跨雪白軍馬,手握寒光銀槍,一身甲冑,分外英挺。
文丑眼睛一鼓,作為袁紹最為倚重的猛將,自然是知道那匹雪白駿馬的身份。這匹作為結交衛寧而送出的,如今卻在這裡,讓文丑木訥的腦袋也不禁浮起一絲驚喜。
衛寧昔日常騎白馬行軍,既然在此,那麼衛寧恐怕也來了鄴城。
若能奪回城池,又兼擒下衛寧,這可是一樁天大的功勞!
文丑不禁舔了舔嘴唇,敵軍竟敢出戰,這不是終究成全他文丑大名麼?而那馬背上的年輕小將,文丑卻是毫無疑問的把他忽略了。
那趙字軍旗,沒有半點名頭,而那馬上小將,更是聞所未聞。
衛寧帳下的黃忠,典韋已經名震天下,文丑都不曾放入眼中,何況這個長得就是個小白臉樣的人物?
“河北文丑在此,兀那賊將,無故犯我主公邊郡,奪我主公城池,今當要你等埋骨此地!還不快快來吃爺爺一矛!”文丑勒住馬蹄,驀然大喝一聲。
出城者不是別人,自然便是白馬銀槍的趙雲。收到郭嘉指點,趙雲一直鎮守河內,只派遣了心腹牢牢把手鄴城,嚴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