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眾軍齊聲做吼。
曹軍一干敗將,有了這股生力軍的加入,好一陣廝殺,曹仁奮勇當先,曹操戰敗的怒火卻是由了那些追兵來承受。
半晌,終於殺散了追兵。
曹仁收點兵馬,這才勒馬回
“末將來遲。還望主公恕罪!”曹仁看曹操一臉黑灰,衣袍殘破,眼睛不由得一紅。慌忙抱拳拜跪在地。
曹仁領軍前來,卻是終於讓曹操一顆忐忑的心安定了不少,慌忙上前將曹仁扶起,曹操哈哈大笑道,“我當知天命不該絕我,衛寧要殺我曹操,談何容易!子孝來得正是時候!”
曹仁心中疑惑。遭逢如此大敗。曹操卻沒有半點頹喪之氣,偷偷打量了許久。曹仁終於放下心來。
他的主公,終究還是那個遇到任何挫折也不會被打敗地曹操啊!
“末將自從主公軍令,詐以北進,暗中設伏,安邑陳宮果然中計,出城追擊。末將一陣廝殺,險些便能陣斬徐晃,可惜還是被他逃脫。”曹仁見曹操依舊那般豁達意氣風發,不禁暗自鬆了口氣,這才將來前之事細細說完,“昨日,于禁將軍連夜南下求援,末將心急火燎,領兵五千前來接應。幸好主公無礙,否則,曹仁當萬死難辭其咎……”
曹操點了點頭,但現在,安邑受了這樣的重創,卻已經並不能挽救他戰略上的失敗了。
心中嘆了口氣,曹操還是問道,“留守端氏的五千兵馬,歸何人統御?”
“于禁將軍冒死殺出重圍,末將正讓他在城中養傷,排程兵馬!端氏無戰事,安邑膽怯,也不敢出戰,當無大礙。”曹仁回道。
曹操點了點頭,于禁雖負戰傷,但其人勝在用兵排程,鎮守端氏足可。
“主公!末將雖已殺散追兵,但此地不可久留,還請早日還城!且等其餘諸位將軍收攏逃散兵馬,再與衛寧小兒決一死戰!”曹仁想起曹軍竟然如此兵敗,不禁咬牙切齒狠狠道。
曹操躊躇了一下,且看滿營將士人人慘淡不堪,不禁長嘆一聲,揮了揮手道,“子孝可速速遣人,使調于禁將軍星夜東進,進駐聞喜!我等可速速往大陽而走!”
曹仁眼睛一鼓,“主公意欲退兵!?”
“我軍元氣大傷,難以久戰!且等退兵,整頓兵馬再做打算!”曹操終於浮起了一絲疲憊,淡淡道。
曹仁見曹操已做決定,也心知,難以改變,不禁壓下心中不甘,退到一旁點了點頭,道,“末將尊令……”
現在已經不是河東,幷州能否拿下地問題了。闊陽一戰,曹軍精銳幾乎損失殆盡,三千重金虎豹,恐怕也無一倖免。
兗州軍的精銳幾乎全數在此,河東已經牽扯了他太多的實力。豫州袁術虎視眈眈,若知曹軍實力大損,狼子野心,未必不會趁虛北上,攻打兗州。而徐州陶謙,與他明上已有殺父之仇的血債,倘若搶先下手,也未必沒有可能。
更何況,安邑陳宮雖然中計,暫時不敢出城追敵,但倘若他看出虛實,魚貫而出,曹軍如何能當得南北兩路大軍的集結。
想到此處,曹操不禁看了一旁臉色蒼白的戲志才,心中浮起了許多愧疚。
恨不能多聽他言,驀然想起,從當初決意北上與衛寧大戰的時候,戲志才便多番勸解,他的一意孤行,卻導致了這一場幾近滅頂之災的浩劫。
大軍整頓片刻,有曹仁的援軍殺到,一干殘兵敗將也終於心安了不少,便連趕路也似乎多了幾分氣力。新軍在後,把手戒嚴。
旌旗招展,在此開拔,緩緩向東面撤走。
卻說虎牢關東出不遠處,一彪兵馬護送著幾輛馬車緩緩而行。昔日地天下雄關,卻早失去了往日的威嚴,破損的城牆告訴這亂世的滄桑。
司隸一帶,經歷過董卓地肆虐,幾乎已經是一片焦土,沒有任何一個諸侯,有意這塊少有人言的土地。
但也正是如此,從長安逃竄而來的某個絕代風華的人物才能勉強在這裡尋到那點可憐的容身之所。
可是,帳下數千勇士,這一片荒蕪的土地又如何能夠養活?
“將軍!前面,便到中牟了!南下便為豫州,東進該有兗州,或北上可達幷州,冀州!不知將軍意欲何往!?”幷州兵馬中,魏續匆匆勒馬回趕,高聲對著中軍馬車旁某個英氣逼人的將軍道。
兩尺紫金冠頂紅纓,西錦百花戰袍,配上那銀亮威武的精緻鎧甲,絕代的風姿,天下,難有人能出其右。
尤其那胯下的棗紅駿馬,神駿無匹,天下者,只識一眼,便眾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