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冀州,可不是袁氏父子統治的冀州了,在以前,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和袁氏經營地關係陡然崩塌,一番苦工盡化流水,反而在新主人入主河北的時候,誰先聯絡上了高層,誰在日後的利益分配中,便能理所當然的先分走最甜美的蛋糕。
無疑。甄氏一族的幸運而值得任何人羨慕的。甚至甄氏的好運,因為甄宓的搶眼。讓人驚歎不已。
就在所有人卯足了勁,削尖腦袋妄圖鑽進信都那看上去高不可攀地門庭時,衛寧顯然也不願意在這個漸漸開始寒冬的天氣而再呆在河北了。
也是因為那些傢伙看到甄氏的幸運而自覺機會來臨,隔三岔五的請求拜訪,讓衛寧厭惡不已。
不過在訪過甄府之後的第四日,衛寧便傳令南下回歸河東而去。
除了必要的五萬強兵由呂虔統領,依舊鎮守冀州和幽州外,黃忠領兵三萬鎮守青州防範曹操,估計在這個新年,也是沒辦法回到安邑與家人團聚了。
衛寧領了剩餘四萬人馬,緩緩開拔,向河內而去,心中也多了幾分期待,畢竟在河內城中,還有三個讓他垂涎不已的將才。
馬車遙遙起駕,信都高大的城牆已經漸漸消失,甄宓傷感的眼神在她探出馬窗地腦袋,一直等到最後熟悉的一草一木消失,也依依不捨,不願意重新回到車內。
“宓兒……外面風大,還是退回來吧!等過段時日,我也可讓人將你母親兄長接來安邑與你團聚,如何?”甄宓那痴痴的模樣,卻也讓衛寧覺得有些苦澀。事實上,當他從甄府中將這個女孩接走的時候,看到母女離別的悲傷,心中沒由來得也是一緊。
他驀然才發覺,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也已經完全變了性子,常日教訓衛,反而自己已經漸漸迷失。原來,因為身份的日益高傲,竟然也如同他人一樣,完全忽略了對方的感受,自以為給別人的必然會讓人感恩戴德,卻根本就不清楚對方是不是真的原意接受?
甄宓確實答應了他,願意隨同前往安邑,但這真地是真心地麼?衛寧更覺得,這恐怕也是這個小女孩,在家族的壓力下,而不得不強顏歡笑地接受……
是的……每個人都在變化,衛寧自認為無論自己權利多大,都不回迷失掉本性,甚至任何一個穿越者都會信誓旦旦的這樣去說,但除非你與這個社會格格不入,一但你手中的權利失去了任何人的約束,你還能保持本心?笑話而已……
對於衛寧,甄宓自然是永遠充滿了恭敬,不敢有絲毫違逆,她知道自己如今存在這裡的意義,決然是不敢為家族帶來任何負面的影響……
老老實實的將腦袋從車窗外收了回來,卻又規規矩矩的坐好,不敢有絲毫放肆。
衛寧看著這個充滿了對未來未知而迷茫,恐懼的少女,能從臉上,看到肌肉的僵硬。也能從她手指渾然不自知的攪動而看到那彷徨的不安。
心中一痛,衛寧嘆了口氣道,“宓兒……若你不願意去河東,可與我說,不必擔心……我必不會怪你!而甄氏一族,我也必然會支援的!”
甄宓愣愣地抬起頭來。眼睛充滿了複雜,半晌,才搖了搖頭,輕聲道,“叔……叔父為何多想?宓兒自是願意陪同叔父前往安邑的……”
“罷了……”身份到了這個地步,衛寧的任何一言一行,都勢必讓人有所揣摩,甚至連一個小女孩都是如此,衛寧也只能暗自嘆息一聲。
權利。地位,財富,當人人羨慕追求的東西在都讓他得到的時候。才能品味到,真正讓他喜歡的,已經越來越你他遠去。或許,正如同後世所說地,物質上的滿足,卻也會帶來精神上的空虛。但同樣,精神上的滿足,也常常伴隨著物質上的貧乏。
任何一個世界,能夠兩樣兼備的人。太少,太少……
窮困潦倒的畫家,詩人,在追逐藝術的道路上,究竟有多少死於病痛,飢餓,又有多少富翁,王者,毀於情感上的空虛?
這本身。便是一個難解地謎題,唯有當事人所能容滿的需求量而恆定了。可以從這個方面來說,或許衛寧更是一個喜歡精神上追求的享樂者,但卻不得不走上另外一個極端。
人生不如意,十有**。
衛寧擺了擺手,漸漸地閉上了眼睛。或許因為他現在的存在,反而讓甄宓覺得壓抑,便也便不在說話了。
倒是衛已經習慣了感受衛寧不自然發散出來的威勢,雖然同樣不敢肆意。卻也算好過了許多。可憐便是衛不敢大氣說話,甄宓也只能忍受那種寂寞。不安的感覺。
四萬大軍的浩浩蕩蕩,在信都和河內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