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鎮北侯也喝得酩酊大醉,晃晃悠悠推開房門,朝坐在燈下縫補衣裳的女子撲去,嘴裡不停喊著“蓁兒”。女子先是愣了愣,聽清他喊了些什麼,立即奮力掙扎起來。二人在屋裡扭打,摔碎了許多東西,女子終究難敵男子,被壓在床上剝了衣裳,眼看就要慘遭毒手,卻忽然發了狠,拿起玉枕朝男子砸去。
男子腦袋一偏,本可以躲開,卻不知為何身體僵硬了一瞬。玉枕正中門面,令他瞬間癱軟在女子身上,額角緩緩流下一行鮮血。
179。番外
當明蘭和明芳用了晚膳回到正房時,就見主子披頭散髮,臉色青白,手裡拿著一個帶血的玉枕,正睜大眼睛看著床上。二人順著她目光看去,然後一個呆滯,一個轉身飛跑,“不好了!夫人把侯爺打傷了!快去叫大夫,快去啊!”
當明蘭和明芳用了晚膳回到正房時,就見主子披頭散髮,臉色青白,手裡拿著一個帶血的玉枕,正睜大眼睛看著床上。二人順著她目光看去,然後一個呆滯,一個轉身飛跑,“不好了!夫人把侯爺打傷了!快去叫大夫,快去啊!”
關素衣這才回神,想要阻止明芳已經晚了,只能扔掉玉枕,自嘲道,“好丫頭,果然一心向著趙陸離。”
明蘭心知情況不妙,擰了帕子去擦侯爺沾滿鮮血的臉龐,低聲道,“小姐別慌,您就說是奴婢把侯爺給砸了。奴婢大不了挨一頓打,無事的。”
“別動他,免得傷上加傷,只把鮮血擦掉就好。”關素衣冰冷無比的心湧上一股暖流,嘆息道,“傻丫頭,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何須你替我頂罪?砸了趙陸離,我至多被髮配別院,沒甚要緊,若他醒不過來,我就給他賠命。老夫人心軟,我求她一求,讓她放你歸家。”
明蘭見她臉色已由慌亂變成麻木,雙眸更透出一股死寂之感,不由悲從中來,低聲哭泣,“小姐去哪兒奴婢就跟去哪兒,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小姐,您作甚要打侯爺?他是不是欺負您了?”
關素衣不願回憶方才那令人噁心的一幕,迴避道,“好,咱倆生死都在一塊兒,把明芳留下。她一心一意想攀高枝,又哪裡知道趙陸離是什麼貨色。我原還打算找個管事將她嫁了,免得她跳入火坑,哪料她絲毫也不領情。看她方才那等做派,顯然已不認我這個主子,既如此,便隨她去吧。”
明蘭心思簡單,立刻忘了前面的疑惑,咬牙道,“呸,小浪蹄子!整天只知道勾搭侯爺,焉知侯爺連個正眼也不稀罕給她。小姐,咱們日後就當沒她這號人!您別慌,侯爺還在喘氣兒呢,死不了。”
關素衣愛憐地揉揉明蘭腦袋,這才開始整理儀容。半刻鐘後,老夫人帶著一群人匆忙趕到,有趙陸離的一雙兒女趙純熙和趙望舒,也有他養在後院的姬妾。老夫人哪怕再惱恨這個兒子,畢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沒有不心疼的道理。
大夫隨後趕來,診過趙侯爺傷勢,告知眾人情況比較嚴重,灌兩碗藥下去等明日再看,明日能醒就萬事大吉,明日不醒便糟糕了。
老夫人終究憐惜這個兒媳婦,並未當著大夥兒的面訓斥她,臉色卻極其難看。眾人在屋裡守了一夜,翌日,趙陸離還是沒醒,兒女、姬妾全都圍在床邊,一聲接一聲地呼喚,也沒能讓他睜眼。
老夫人看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眾人,又看看神色木然的兒媳婦,不由冷道,“素衣,你隨我出去。”
二人走到偏廳說話。
“素衣,你過門四年,府裡上下內外全靠你打點,望舒和熙兒也都養在你膝下,現在很有些模樣。起初我對你是很滿意的,但近年看下來,卻連葉繁都不如了。你是主母沒錯,你該操持家務也沒錯,但你首先是陸離的妻子,你連他的人都留不住,你還留在趙家幹嘛?夫妻敦倫實乃天經地義,你不願便罷,為何還拿玉枕砸他?你若打算一輩子守活寡,那就去別的地方守,不要留在府裡礙我的眼。看看葉繁,再看看你,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
老夫人閉上眼,長長嘆了一口氣。
關素衣一句辯駁的話也沒說。她何曾不想留住夫君?但也要趙陸離給她一個機會啊!她性格耿直,不會說軟話,於是便掏心挖肺地待他好,卻沒料他竟對她避如蛇蠍,冷言冷語。她也是人,有尊嚴,有血肉,能感覺到羞恥與疼痛。她做不到當他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時,被迫承受本不該她承受的折辱。她沒有與葉蓁肖似的容貌,不能像葉繁那樣給趙陸離當替代品,難道這是她的錯嗎?
罷了,這個家果真待不下去了。這樣想著,她重重磕了一個頭,“老夫人,是我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