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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簡單來講,我覺得這個角色不是半個忠犬就是一個憤青。為什麼會所說是半個呢?大概是因為,真正的忠犬,即使首領的決策是錯誤的,也會奮不顧身地去守護吧。但這個人卻有所不同。

他指著我說,早晚有一天,諾特的存在會毀了他的首領。

我不置可否,沒有回答,只是望著他。

前輩倒是笑了笑,用著與平常無異的語氣說:“願聞其詳。”

大堂的氣氛一時間有些許的尷尬,會所前臺的按鈴不知被誰碰了一下,發出了清亮的聲響。

也許是真的不想再節外生出個什麼來,我輕咳一聲,對他問道:“那麼,您打算怎麼做呢?”

“讓諾特與西西伏斯再無瓜葛,抑或……殺了您。”那銳利的雙眼,緊盯著我倒有了分威懾力。

“您的首領可是會生氣的,究竟是誰先招惹到誰……想必您不會不清楚吧?”頓了一下,我挑眉,抱胸,“嗯嗯,不過這也不能夠怪您,畢竟有那麼一個任性又變態的首領誰也不好受,但是呢,隨意發洩自己的仇恨好歹也要有個限度……”

“小馥!”

——前輩打斷了我那過分的言辭,叫出了我的名字。

聳肩,似乎是吃定了他不會把我怎樣,我依舊一副挑釁的姿態望向對面的男人。

他輕輕哼了一聲,一瞬間竟有中眼熟的錯覺。

“再怎樣也不過是個會耍嘴皮子與玩弄情報的女人罷了,除此之外有多大的本事?”

——能有多大的本事。

“顯然,在三年前的例會上您並沒有圍觀到我的身影,”向前一步,前輩似乎要拉我一下,不過並沒有成功,“用條命來換取整個家族情報系統是升級,一名守護者因公殉職,聽起來不錯。”

從上衣中掏出了一把手槍,我拿著它指著他的心臟。

距離,不到半米。

“哦?在這個大廳中?用這種老掉牙的武器?”

“名譽那種東西早就浮雲了,再在公眾場合多殺一個人也無所謂。至於另一點……殺人的話,一顆子彈足夠。”

是的,前提是殺“人”。就算武器再先進,那也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而對於人類的肉體來說,一發子彈打在致命處所造成的傷害,是無論怎樣也無法修復的。

右手掌心空手發動夜之炎,幾乎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黑色火苗注入了槍管。

……沒有指環又怎樣。

源源不斷,被稱為生命之火的死氣之炎。

突然,握槍的手被按下。

“抱歉,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前輩如此說著,雙眼微眯對那個男人道,“請你,至少也為自己的首領著想一下。”

那名男子臉色瞬間白了一下,沒有道出任何反駁。

“你也是,小馥,”轉頭望向我,褐色的雙眸一絲責備的意味,“對炎的掌控……還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啊……”

“……才不是想要被前輩誇獎。幫忙開路,我有傷。”

的確,那話聽起來像是在表揚什麼,可表情卻像是在批評。

“還真是個不積口德的後輩……”前輩輕嘆了一口氣。我放棄了對此事的吐槽。

也許,也只是單純地不知說些什麼好。

人時常會有這種感受,明明有很多的話可以說,可切身的感受卻是:連言語都變成了垃圾。哦,這樣的形容還真是不好聽……這種無力感,搞不好只是自己不想知道那些個事實罷了。完全,沒有什麼興趣。

其實,說出的話語,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一種詛咒吧。

——早晚有一天,會變成現實。

於是,接下來的那幾個月,我住進了西西伏斯家族的基地養傷。至於如何從這個家族的內部挖出可用的資金與武器……誇張地來講就是如何吞掉這個家族,就是我這個傷患不用擔心的事情了。

原因之一,對我的監視,肯定要比對他們的要嚴得多。

所以,我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份「飛來橫福」,每天窩在床上換著繃帶與藥水,不務正業。

埃德蒙君與那位少年的後續,除了那次意外,就再也沒聽到什麼風聲。

Al依舊那樣猖狂,說這次加百羅涅應該感謝西西伏斯,免去了被敲詐的厄運。

這個嚴冬的尾聲,傷口已經好到了不會裂開的地步,我也迎來了那個倉促的婚禮。

教堂門前,情感就如同空氣一般冰冷。

絲毫沒有身著婚紗的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