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一樣的人;她並不空虛,因為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並不絕望,她根本就沒有可以絕望的資格。
但……為何?
大大的辦公桌上擺滿了叫不出名字的各種名酒,濃郁的香氣掛在瓶口,俄羅斯水晶杯反射起窗外星月的光芒。
窗前的女子輕輕地轉動著杯子,那光點兒就像淚珠一般、順著上面複雜的浮雕滑動。
那宛如中世紀的古典裝潢反倒是營造了什麼氣氛,落地鐘擺一下一下地作響。殘忍的將每一秒宣告而出,揪心的規律保持了千萬年都不曾改變。
是夜。
是深夜。
這對於她本該是最活躍的時刻。
然而一切就像是佈滿了歷史滄桑的嘆息一樣,腐蝕著沒有生機的空氣,空洞的沉默撫摸著顫抖的心……窗外,貓頭鷹的悲鳴倍感深切,平日聒噪的烏鴉也進入了安息。
夜空之下,還剩下什麼……?
每一次的悲傷,晴馥從來都找不到緣由。這種壓抑的心跳究竟是從何而來?
她只知道,到了如今的這般地步,怨不得誰……也不能怨誰。最起碼現在的她還尚且能夠承受得住,還不會趴下。
整個世界都是假的;
沒有一個真貨存在;
所有人,都在偽善。
而唯一的真實,卻成為了虛假眼中最大的“虛假”。
泛著蜂蜜色澤的液體被她一飲而盡,她根本嘗不出來那是什麼年代的佳釀。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時間越久遠的東西、味道也越苦澀。
大概就像他們這些真真正正的不死鬼一樣吧。
生是一種殘忍、死也是一種殘忍。二者的交融好似被折斷的花蔓,纏繞在冰冷的鐵枷之上……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地枯萎、化作灰燼。比沒有存在過……更加的可悲。
如果忘記了,會更好吧。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偏偏無法忘記。
+
№我想,我真的很愛他。
記憶,就像是一個大大的漩渦。
——晴馥不止一次這樣覺得。
它可以隨時隨地的把人溺死在過去之中,那完全就是因為現在與未來……是過於的殘忍。
酒精的味道充斥著她的整個鼻腔,可惜的是這個身體在這方面卻是無比的免疫。清醒到連圓周率都背得出來。
她想,也許她真的……很愛他。
這種感情無關於曾經、現在、將來,因為時間對於她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時間也好、空間也罷,那是從一開始她就超越了的東西。
她輕笑,指尖沾了些許的酒汁,在辦公桌面上寫上了他的名字。
——獄寺隼人。
之後,痴痴地望著那承載了太多情感的字一點一點地汽化,在木面上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印痕。
已經……完全不可能了。
如果說在剛開始時他們還有過相交的話,那麼現在,這兩條線只能說是越走越遠。遠到天離地、東離西……
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後悔過、自責過,但無論怎樣這都已成定局。
如果……當年她再勇敢一點;如果……當年她再天真一點;如果……當年她再寬容一點;如果……
她本以為她的生命給了她太多的如果,到頭來一個都用不上。
夜色涼如水。
靜得……連風聲都聽不到。
他曾對她說,其實老子並不是那麼討厭你。
結果,那個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一聲命令,他便向她對準了冰冷的槍口。
她不該恨的,因為那個名為澤田綱吉的男人也曾是她的首領。只不過如今……他們站到了一個對立面上而已。
是呀,就憑這一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