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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我叫李夢生,我們是南京汪主席的人,陳露是我們的工作人員。”

“我,我不知道啊!我以後再也不去找她了!我不知道她是你們的人,真的!我再也不去找她了!”季雨慌亂地說。

“她已經陷在你一錢不值的愛情裡了。”夢生嘆氣說。

“我現在就去找她,我要告訴她我並不是真的愛她,我只是想利用她的名氣做自己的臺階……”

夢生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他只想嚇嚇季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很有些硬漢氣概的男人竟是如此的卑賤。

夢生心裡為陳露感到惋惜,這個漂亮女人獨自一人在冰冷恐怖的環境裡工作,得到一點點溫暖就感動的幾乎拋棄一切,甚至拋棄自己的信仰,可是卻錯看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所給予她的只是虛偽的溫暖,這種‘溫暖’比寒冬還要殘酷。

夢生改變了主意,對褚嶽任說:“徹底解決吧!”

褚嶽任走到季雨身後將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求求你們,我真不愛她!我真的不去找她了!真的――”

一陣細微的骨頭碎裂的聲響,季雨的聲音戛然而止。

褚嶽任在房間裡找出一瓶清酒灌進季雨的嘴裡,將剩下的灑在他身上,和夢生兩個人架起看似爛醉如泥的季雨下樓來到街上。

遠處一輛日本軍車快速駛來,與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褚嶽任將季雨推到了車前。

‘嘭’的一聲,季雨的身體被撞出幾米遠,接著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夢生和褚嶽任已消失在夜雨中。

日軍司機下車檢視,見人已經死亡,沒有理睬上車揚長而去,路過一個警察局時,才下車到裡面通知了警察。警察趕到現場,做出了結論:醉酒引起的交通事故,責任在死者。

因為肇事車是日軍軍車,警察甚至都沒敢仔細檢視一下死者,忽略了死者頸骨粉碎是死亡的直接原因。

回到通達商社,站長為夢生和褚嶽任準備了熱茶,褚嶽任對這次行動有些不解,問夢生:“他只是一介草民,沒有什麼大錯,至多是欺騙陳露的感情,罪不當死吧?”

夢生呷了口熱茶,熱茶下肚,沖走了雨水帶來的寒意。

“這場戰爭中,國人之中的所謂中立者,就是變相的漢奸,是他們的溫順縱容了日寇的兇殘。民族將亡,不反抗便是投降!”

“這樣的人有很多,特別是淪陷區的百姓,他們同樣也沒有反抗……”

“淪陷區的百姓只求生存,不求其他,沒有人想要在日寇的統治下成就自己的事業。因為做為中國人,最首要任務的便是抗日救亡!”

“不抗日毋寧死?”

“嗯!”

夢生不願再討論這個話題,將熱茶一口喝掉,起身踱到窗邊。

雨中的夜上海朦朧詭異,沒有了霓虹的照耀,就如沒有首飾點綴的貴婦人,更像是村姑。夢生煩躁地離開了視窗。

他內心深處始終是將陳露看做沈櫻的影子,陳露與沈櫻有太多的相同之處。不僅容貌一樣的俏麗,而且對愛情的態度竟出奇的相似。為了信仰忍辱負重,卻又深陷感情的泥沼。夢生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剛才對褚嶽任的一番說辭。他只想為沈櫻的影子保留一份最美好的感情,陳露當然不會想到是他們殺了季雨,只能歸咎於季雨的樂極生悲和日寇的橫衝直撞。但這恰恰為陳露保留了對季雨的美好印象,不至於等到以後再自怨自艾。

“希望她可以回延安得到溫暖有個圓滿的結局。”夢生想。

“下一步我們怎麼做?”站長打斷了夢生思緒。

下一步自然是將陳露護送回延安,可是沒有人能接替她在上海的工作,回到延安等待她的只有處分或冷眼相待。這樣,對她來說將遭到感情、事業的雙重打擊,對於一位感情細膩、心思敏感的女作家這無疑是滅頂之災。

“繼續觀察陳露的反應,如果發現她已不能勝任這份工作也只好將她帶回延安了!”夢生不動聲色的說。

站長跟夢生道了晚安便出去了。褚嶽任擦拭這一支精緻的勃朗寧手槍,這是當年加入鎮平軍時夢生送給他的禮物。

夢生有些猶豫地對褚嶽任說:“嶽任,你要幫我一個忙!”

褚嶽任聽得一愣,連忙說道:“局長何出此言?!有命令儘管吩咐吧!”

“還是叫我大哥吧!”

“那好,大哥!”

“我現在不是以局長的身份對你下命令……這件事與我們的工作無關……我只是以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