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命令,全艦隊右舷備戰,給老子轟他孃的!突擊隊原令不變,搶灘,拿不下和歌山炮臺,叫李順自己提頭來見!”
聽得側後方響動不對,王燕俠不由地便被嚇了一大跳,趕忙舉起單筒望遠鏡,往後一瞧,這才發現淡路島炮臺不知何時已做好了戰備,那十幾枚炮彈赫然正是淡路島炮臺發射過來的,儘管無一命中目標,然則深感受了威脅的王燕俠面色可就有些不好相看了,陰沉著臉地下達了戰鬥命令。
與和歌山炮臺那無能而又懶散的指揮官鹿邊三郎不同,淡路島炮臺的指揮官春山正彥乃是個標準的職業軍人,個性極強,操守也好,正因為其忠直,故而不容於同僚,這才會被髮配到淡路島炮臺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兒,然則其卻並未因此而沮喪,依舊是勤勤懇懇地操練著炮臺的兵丁,十數年如一日,也正是因為此,他方能在得知清軍艦隊殺到時,率部作出了抵抗,只可惜炮臺設施老舊失修,陳列著的三十八門岸炮中,僅有十八門還能勉強射擊,可惜準頭卻是欠佳,一輪射擊下來,竟無一發中的。
“兒郎們,再來,瞄準支那艦隊,給我轟!”
面對著無一命中的戰果,春山正彥顯然是極為的不滿,可也無奈得很,沒旁的,儘管他對訓練一向抓得很嚴,可上頭卻毫無支援,炮臺數十年不見更新,老舊的火炮也缺乏維護與彈藥,平日裡的所謂訓練都只是操演而已,真正能開炮的日子屈指可數,偌大的炮臺僅僅只有三百枚不到的炮彈與火藥,而就這,還是春山正彥費盡了千辛萬苦才設法搞到的,指望著缺乏實戰經驗的手下們能有一舉命中顯然不太現實,不過麼,春山正彥也並不氣餒,依舊是精神抖擻地下著命令。
“轟、轟、轟……”
大清艦隊的調整需要時間,倭國的舊式火炮之裝填同樣繁瑣得很,兩邊下達命令的時間雖有先後,可開火的時間卻是幾乎一致,就在清軍戰艦一列列炮舷窗火光迸發得同時,淡路島上十八門岸炮也開始了齊射,轟鳴之聲頓時響成了一片,但見兩撥炮彈在天空中交錯而過,呼嘯著砸向各自的目標。
雙方的炮手都是初次上陣的新丁,可訓練質量上的差距卻是巨大的,不說旁的,清軍每名炮手一年下來光是炮彈就足足打過兩百餘枚,遠不是倭國那些僅僅放過一兩炮計程車兵所能比擬的,更別說清軍艦隊三艘戰艦一次齊射足足有六十門艦炮開火,而反觀倭國炮臺能用的只有十八門火炮而已,這等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毫無疑問,對轟之下的戰果也就天差地別清軍只一輪齊射,便足足摧毀了倭國六門岸炮,炸死三十餘倭國士兵,另有傷者十數人,而清軍不過是“威風號”後甲板處中了一彈,兩名正在忙碌的水手受了輕傷,船體卻並無大礙,沒旁的,倭國岸炮的射程有限,炮彈飛到清軍艦隊處已是強弩之末,就連船甲板都不曾擊穿,更別說給清軍戰艦帶來甚創傷了。
“穩住,不要亂,接著轟!”
淡路島炮臺攏共也就兩百餘兵丁,這一番對射下來,已是四分之一人倒在了血泊之中,餘者膽氣頓怯,抱頭鼠竄者不在少數,一見及此,春山正彥當即便怒了,手持武士刀劈殺了兩名逃竄計程車兵,這才算是勉強穩住了陣腳。
“乾得很,再來,傳令下去,突擊隊動作快點,務必在末時前拿下和歌山炮臺!”
相較於春山正彥的氣急敗壞,王燕俠顯然就輕鬆了許多,不過麼,同樣不敢掉以輕心,手一揮,再次下了令。
雙方的火炮威力以及數量相差極大,士氣也是天差地別,這等戰鬥之結果自然也就是註定了的,三輪對轟下來,淡路島炮臺上還能堅持開火的岸炮僅僅只剩下了四門,至於士兵更是死傷得只剩下了三十餘,便是春山正彥本人也被橫飛的彈片掃中了數處,渾身上下鮮血狂噴,如同血人一般,可縱使如此,他也不肯放棄最後的努力,依舊是全力地嘶吼著,鞭策著手下殘存的將士作出最後的抵抗,炮戰一時間還真就僵持住了。
“劃,快劃,給老子衝上灘頭,快,動作快點!”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說艦隊與淡路島炮臺之間的激戰兀自持續著,卻說參將李順親率突擊隊的兩百餘士兵分乘十二艘小艇正全力以赴地向和歌山炮臺下的沙灘衝去,儘管隨船的水手們已是拼盡了全力,奈何海峽水流湍急,體積不大的小艇屢屢被衝得偏離航線,不得不常常作出調整,以致於sudu始終快不起來,此等情形一出,當即便令李順急得眼都紅了起來。
李順乃是江湖出身,後隨李敏行一道進了誠親王府,從一介普通侍衛幹起,七年便已升到了參將之高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