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皇瑪法之期望。”
弘曆一向以弘晴為追趕的目標,此際一聽自己也能有進上書房的機會,心情之激動立馬便溢於言表,磕頭謝恩之聲自也就顫音陣陣。
“恭喜陛下又有佳孫,此我天朝當興之兆也,臣不敢不賀!”
“陛下聖明,鴻福無雙,代代有人才,此千古佳話也!”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
……
這一見老爺子開心,眾朝臣們自是樂得跟著湊趣上一番,於是乎,滿殿阿諛之聲大作,直逗得老爺子開懷大笑不已……
皇宮夜宴講究的是氣派,歌舞雜耍、煙火表演,文武戲碼之類的可謂是應有盡有,至於酒菜麼,其實也就只是吃個樣子而已,要的便是那等鬧騰之氣氛,所謂醉不醉人人自醉便是這麼個理兒,這不,儘管沒飲上多少的酒,可三爺卻是酣暢得緊了些,一回了府,丟下句交待便晃盪著回了主院,自去休息了,然則弘晴卻是半點睡意全無,一路無語地便徑直去了“仙客居”。
“參見小王爺。”
戌時將盡,夜已是有些深了,值守在“仙客居”外的兩名欠連連,可一見到觀雨打著燈籠陪著弘晴行了過來,立馬皆是精神一振,趕忙搶上前去,齊齊行禮問安不迭。
“嗯,夫子可睡下了?”
弘晴心思重,自是無心去理會那兩名書童的殷勤,也就只是點了下頭,無甚表情地吭了一聲。
“回小王爺的話,夫子還在內院書房,並不曾迴轉。”
弘晴這些年在府中威嚴日盛,他有問,那兩名書童自是不敢有所怠慢,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嗯。”
一聽陳老夫子這等時分居然還在內院書房,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可也沒再多言,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聲,轉身便向內院書房趕了去。
“徒兒見過師尊。”
方才轉過書房門口的屏風,入眼便見端坐著的老夫子視線已是掃了過來,弘晴自不敢有所失禮,忙疾走數步,搶到了近前,一躬身,恭謹地見了禮。
“小王爺的心思很重麼。”
老夫子默默地看了弘晴好一陣子之後,伸手捋了捋胸前的長鬚,一揚眉,直指核心地開了口。
“是,好叫師尊得知,今兒個夜宴,四叔將其子弘曆也一併帶了去,……,皇瑪法已是許了其進上書房進學,此倒也罷,論文論能,徒兒自不怯其,然,隱於四叔府上的鄔思道卻非等閒之輩,四叔鷹顧狼視之徒也,得此陰冷狡詐者相助,後患恐多,徒兒實有些個放心不下,還請夫子指點迷津。”
在陳老夫子面前,弘晴自是不會有太多的隱瞞,這便將今兒個夜宴前後的事情詳細地述說了一番,末了,卻是將話題轉到了鄔思道的身上。
“鄔思道?康熙三十六年大鬧南閨的那位麼?嗯,為師倒是有所耳聞,小王爺打算如何行了去?”
陳老夫子並未直接為弘晴作出謀劃,而是慢條斯理地反問了一句道。
“好叫師尊得知,徒兒在江南時,便沒少聽聞此人之名聲,也曾拜讀過其之述作,更曾三番五次地尋訪於其,惜乎緣淺,卻是始終未能得一見,今,其既投入四叔幕中,已是大患矣,竊以為不可久留,不知師尊以為如何?”
弘晴並未隱瞞自個兒對鄔思道的忌憚之濃,言語雖平和,可內裡的殺氣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小王爺是對自己沒信心呢嗎,還是對老朽沒信心?”
陳老夫子冷冷地瞥了弘晴一眼,問出了句誅心的話語。
“這……”
一聽老夫子這般說法,弘晴登時便愣在了當場,嘴角抽了抽,似有所欲言,可到了末了,卻是啥都沒說將出來。
“天下之大,奇人異士無數,靠殺,能殺得完麼?若如此,小王爺是否須得連八爺府上的陸純彥也一併殺了去?再有個王思道,馬思道的,是不是小王爺也打算一併除了去,嗯?”
陳老夫子沒給弘晴留絲毫的面子,毫不容情地便譏諷了弘晴一通。
“呼……,師尊息怒,徒兒知錯了,但消自身行得正,又何須懼怕鬼魅之術哉,縱使是宿命之敵,也必將是徒兒之踏腳石耳,要戰,那便戰好了!”
陳老夫子這麼一席話當真有若一盆涼水般將弘晴徹底澆醒了過來,心神一凜之下,豪氣頓時便大起了,昂然站直了身子,發出了最強之戰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