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走,一併找那廝討個公道去!”
別看董文濤看著胖乎乎的,似乎很是面善,可實際上卻是個暴躁性子,這一聽何明福如此說法,當即就暴怒了,大吼大叫地便要聚眾去找弘晴算賬。
“對,這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等一併討公道去!”
“沒錯,若是不給我等一個說法,我等便聯名去京裡告御狀,看那小廝還能猖獗到何時?”
“走,一併去,非得讓那小廝給我等一個交代不可!”
……
一眾中小鹽商們都是滾刀肉般的人物,心中原本就都憋著一把火,再被董文濤這麼一挑唆,自是全都哄亂了起來,嚷嚷著要給弘晴一點顏色瞧瞧。
“且慢,此事萬不可胡亂為之,還須得從長計議方好。”
眼瞅著事態就要鬧大,一直陰沉著臉端坐著的劉八女雖不開口,可眼中卻已是露出了猙獰的神色,顯然是巴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然則王潘壽卻顯然不願見此局面發生,趕忙起了身,面色肅然地吼了一嗓子。
“bucuo,王老哥所言甚是,此事萬不可莽撞了去,倘若衝撞了欽差,那可是死罪一條!”
孫家家主孫萬全一向與王家交好,早已得了王潘壽的暗示,隱約知曉了弘晴此番來江南的主要目標,自是同樣不願見局面惡化了去,這便也跟著站了起來,高聲附和了王潘壽的意見,這兩大總商一起出面之下,隸屬於二人的中小鹽商自不敢不聽,如此一來,近半的鹽商不動之下,其餘中小鹽商自也就不敢再妄為,一時間全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端坐著不動的劉八女這個最大的總商身上。
“何大人,您是zhidào的,我等皆遵紀守法之輩,向來不敢有差朝廷之稅額,今,不過一小小要求耳,竟刁難若此,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罷,我等也不是要鬧事,只是想與欽差大人商討一二,若是何大人肯出面相邀,我等感激不盡。”
劉八女其實恨不得將事情徹底鬧大發了去,只是他自己卻是不想去起這個頭,先前董文濤之所以如此暴跳,其實正是出自他的授意,可惜這等算計愣是被王、孫兩家給聯手破壞了,自是令劉八女恨得直咬牙,奈何這等場合之下,他卻是不好胡亂發飆,也就只能是作出一副誠懇狀地述說了一番。
“這……”
何明福今兒個已是被弘晴狂訓了一番,這會兒實在是沒勇氣再返回去找罵的,wènti是劉八女的面子他又不能駁了,再說了,真要是眾鹽商們一起到欽差行轅去鬧事,不管結果如何,他何明福斷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正因為此,何明福心中自不免兩難不已,一時間還真就不知該如何應答才是了的。
“何大人,您就走上一趟罷,求您了。”
“是啊,何大人,我等也就只是想與欽差大人溝洽一二,並無旁的意思,您就行行好罷。”
“何大人,您不會連這麼點小忙都不肯幫罷?”
……
哪怕何明福再為難,可事關切身利益,眾鹽商們卻斷然不肯就此罷休的,這一有了劉八女的出面,下頭人等也就又來了精神,七嘴八舌地又鬨鬧上了。
“也罷,那本官就再去走上一趟好了。”
儘管滿心的不願,可被眾人這麼一逼,何明福也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站起了身來,丟下句交待,便即領著手下的戈什哈又匆匆向知府衙門趕了去……
“稟小王爺,何大人又來了。”
知府衙門的書房中,弘晴還在公文堆裡忙碌著,卻見李敏行面色古怪地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幾個大步搶到了近前,低聲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
這一聽何明福去而復返,弘晴的眉頭不由地便是一皺,並未急著明示,而是默默地沉思了片刻之後,這才揮了下手道:“宣罷。”
“喳!”
弘晴既是如此吩咐,李敏行自不敢多問,緊趕著應了一聲,匆匆離去,不多會,又已是陪著滿頭大汗的何明福從外頭行了進來。
“下官叩見小王爺!”
何明福一行進書房,入眼便將弘晴眉頭微皺,顯見對自己的到來頗有不滿,心頭立馬便是一虛,奈何人都已是來了,再怎麼著,也得先行了禮再計較其餘了。
“免了。”
弘晴冰冷地掃了何明福一眼,帶著絲不悅之意地叫了起。
“謝欽差大人隆恩。”
這一聽弘晴語氣不對,何明福的心裡頭立馬便“咯噔”了一聲,奈何此際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