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就這麼罷手了事,不過麼,也沒直言拒絕,而是假作沉吟狀地搖了搖頭,示意這等賠禮麼,他弘晴可是一點都不滿意的。
“小王爺,您是不zhidào啊,別看咱這工部也算是六部之一,可位份墊底不說,事兒還繁多無比,油水也少,老朽在這衙門口熬了大半輩子了,還真就沒落得啥hǎode,您瞧瞧,老朽這滿頭的白髮可全都是熬將出來的,唉,說來煩人啊。”
一見弘晴那沉吟的架勢,薩穆哈不禁暗暗叫苦,他可真是怕弘晴不管不顧地來個獅子大開口,真要是在此際敲上一記狠的竹槓,為息事寧人故,薩穆哈還真就不敢不應的,這一急之下,額頭也就見了汗,趕忙唉聲嘆氣地叫起了窮來。
嘿,真是個沒見識的老貨,誰稀罕你那點破銀子了,得,再折騰下去,這廝怕是要發瘋了,見好就收得了!
明zhidào薩穆哈誤會了自個兒的意思,可弘晴也懶得出言點破,只是一拍額頭,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唉,本貝子也正懊喪著呢,這工部的活計爺一概不懂,來了都不知幹啥才是了,聽聞也就都水清使司算是較清閒,要不本貝子就到那司裡待著好了,薩大人以為如何啊?”
“啊,這……”
都水清使司可是工部最核心的部門,相當於工部的賬房,所有工程預算以及核銷都歸此司管理,這可是薩穆哈的心頭肉來著,從上到下全都清一色的薩系親信,就弘晴這等能折騰的勁兒,貓都水清使司裡,不壞事才怪了的,薩穆哈又如何肯應,只是拒絕的話一時間又不知該從何說起,直憋得個面紅耳赤不已。
“嗯,薩大人既是別無異議,那就這麼定了,這裡是熊大人所批的公函,還請薩大人驗證,本貝子還得去回皇瑪法的旨意,就不多逗留了,告辭!”
弘晴壓根兒就不給薩穆哈留下半點周旋的餘地,自說自話地便作了定論,而後,也沒管薩穆哈是怎個表情,丟下句交待,領著一眾王府侍衛們便即大搖大擺地走了人。
“該殺千刀的小賊,混賬行子!”
弘晴這麼一走,薩穆哈登時就傻了眼,張了張嘴,待要呼喝,卻又不知該說些啥,直到弘晴去得遠了,這才跳將起來,憤怒無比地低聲咒罵著,好一陣子的發洩之後,突地提高聲調斷喝了一嗓子:“來人,傳都水清使司全員到本官處議事!”
薩穆哈這麼一嚷嚷,偌大的工部頓時便是好一陣子的雞飛狗跳,亂得個不可開交……
“稟八爺,工部侍郎赫申、赫大人來了。”
末時將近,天熱得慌,難以入眠,剛用完午膳的八爺等人都聚集涼亭裡,或是釣魚消遣,或是袒腹臥於長石椅上,唯有八爺與陸純彥卻是衣冠整齊地對坐飲茶,正值逍遙間,卻見八爺府上的總管太監何玉枉急匆匆地從園門處轉了出來,疾步搶到了涼亭下,小意地稟報了一句道。
“叫他進來罷。”
一聽是赫申這個門下奴才到了,八爺的眉頭立馬便是一揚,顯然已猜到了其之來意,可也沒多言,只是聲線淡然地吩咐道。
“老奴遵命。”
八爺既已下了令,何玉柱自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應了諾,匆匆退出了後花園,不多會已是陪著一名滿頭大汗的中年文官又從外頭轉了回來。
“奴才給主子請安,給諸位爺請安。”
赫申能以五十不到的年紀便當上從二品的工部侍郎,靠的全是在場諸位爺的大力扶持,此際見了主子們,自是不敢隨意了去,幾個大步便搶到了涼亭下,恭謙無比地納頭便拜。
“好了,老赫啊,就別那麼拘謹了,說罷,今兒個可是有啥新鮮事麼?”
赫申禮數尚未行完,袒腹而臥著的十爺已是不耐至極地翻身而起,大大咧咧地扯了一嗓子,八爺見狀,也沒出言制止,只是淡然一笑了之。
“十爺還真說對了,今兒個確是有樁新鮮事兒,且容奴才細細道來,這事兒……”
赫申去歲剛被提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上,原本是想放開膀子大幹上一場的,可惜願望無比好,現實卻很殘酷,他愣是被薩穆哈這個老工部給摁得動彈不得,憋屈無比地成了尊無用的擺設,在工部裡就閒人一個,今兒個有幸目睹了弘晴整蠱薩穆哈的那一幕,心中解氣之餘,也沒忘了要來討諸位爺的歡心,這便將弘晴與薩穆哈交手的一幕幕詳詳細細地道了出來,直聽得諸位爺全都為之爆笑不已,即便是素來穩重的八爺也因之笑岔了氣,手中端著的一杯茶險險些就此全都潑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