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了個夠本,才停下這有點精神強迫症的動作。
「花朵二十七,花苞二十三,羽毛十四。」
雷隱報出自己數到的數目:「花朵二十八,花苞二十二,羽毛十四。」
真的是不一樣!這多一粒少一粒花苞在毛筆的運作上,是很容易瞞人眼目,就算專注搜尋,如果不數上一數,是很難發現的,但是多一朵少一朵花很有工夫了,而齊廷之就是做到了,在一堆花叢中勾勒出那一朵小小花朵,除非韋大來將畫拿去照X光片,然後將兩張光片重疊搜尋,才會驀然發現。
「兩個加起來都五十?這代表什麼?他現在躲在那條街五十號裡?」
雷隱想的卻是:「兩幅畫裡可以數得到數目都是六十四,那不是易卦嗎?」
風漫舞卻是沉吟道:「都是十四就是五,男女的數雖然不同,可是全都是五。」
韋大來衝到雷腦前開機,然後飛快地上網,雷隱愣眼道:「你發現什麼了?」
「我正想發現什麼!我看看全臺灣有沒有那條街叫喜鵲或者梅枝梅花的。」
雷隱忍不住怪聲道:「你還得找長一點的,能夠有五十號的才行!」
韋大警官只悶啍一聲,繼續自己的搜尋,雷居士卻又打趣道:「對了!六十四號也很有可能。」警官臉上表情是這不用你提醒啦!他忍住沒說還有二十二、二十三、二十七、二十八哩!對了,還有十四。
韋大來眼睛盯著電腦,但耳朵卻在其他兩人身上,可是聽不懂風漫舞在說什麼,但雷隱卻是聽懂的,他知道有一派神秘學會將兩位數以上的數字一直用相加法,來簡化成一個個位數,目前很流行的生命靈數就是從這裡變化出去的簡易算命法。
五就是一加四得來出來,而風漫舞講的十四可不是鵲鳥的羽毛數,而是二加二加二加八,或者二加三加二加七得出來的,就是兩組花朵和花苞的數字相加。
這可不回到了他的業餘專長?自從聽到齊廷之失蹤,還有張百適可怕的死亡後,雷隱簡直忘了自己還會卜卦,他立即看了看時鐘,知道現在是晚上十二點二十三分,然後從書桌上找了張白紙和筆,又坐回原先的墊子,抽出一本較厚的書當底,在上面開始算起卦來,五個數字能變出來的卦可能數也數也不清,但是他可以從其中找出對他們目前情況有用的資訊。
不過依習慣他先為自己三人卜了一卦,接著皺緊眉頭地再演出另一卦,然後在卦旁寫上星名和卦象。
他瞪著自己算出來的卦忍不住就咦了一聲,讓另外兩個一起轉過頭瞪著他,風漫舞走到他身邊拉過一個墊子,坐在他旁邊問道:「你算出什麼?」
「算出危險就在身邊。」
風漫舞臉上表情可真是又豐富又變化萬千,她似笑非笑地戲弄道:「你是說我嗎?」
雷隱一下沒會意,直接回道:「不是,而是在我們三人身邊。」然後他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她那張雖然很疲累,卻依然迷人的臉龐,忍不住就發窘地呃了一聲。
風漫舞故意撇頭不理他,但打了個呵欠,對韋大來道:「警官,我能先回去睡個覺,然後再來解開這兩幅畫的謎嗎?還是我可以將畫帶回去?」
「不可以將畫帶回去,我會拿法院的證物保管法令給你,至於你要回去,請等一下,我交待完就送你回家。」他說著拿出手機開始一連串的交待,要找出全臺灣有喜鵲和梅花名字的街道來。
「你說危險在我們三人身邊是什麼意思?」她還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畢竟「危險」兩個字,實在有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我只能算出它就在身邊,至於什麼意思就無法回答了。」
韋大來一邊打電話,居然還能停下來對他們揚聲道:「這個不用算,我也早知道了。」
雷隱皺眉道:「可是,警官,它就在身邊耶!」
韋大來一付自己不要跟命理瘋子講話的神情,繼續打他的電話,依他的自信,就算危險是在這個書房內,只要他韋大警官在場,一定馬上化險為夷。
「我早就說那個兇手一定會將目標改放到你身上,你還不信呢!」說著他又瞪了風漫舞一眼道:「你也要小心點,風小姐!」
風漫舞微笑道:「不過,從你的推斷裡,我好像沒雷大居士危險嘛!」
韋大來用嘲弄的語氣道:「因為兇手以為他腦袋裡有各種各樣的數字,可以製造出他要的東西嘛!」
這句戲言像個炸彈一樣在雷隱腦袋轟然爆炸,他張大口想叫出來,卻又忍住地想有這麼簡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