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榕江下游,就瞧見前方策馬的軍隊,甄月眸色一亮,躍馬揚鞭追上。
霎時間賓士在前方的禁軍徒然停下來,駿馬長嘶,直衝雲霄。
甄月勒緊韁繩,費了全力才穩住了急促的駿馬,喘著粗氣抬起頭。
甄月知道以她如今虛弱的身子要追上他,何其之難,但他還是不忍心看她受罪,堪堪停了下來。
仇晟御馬行至她身側,看著她凌亂蒼白的面色,嘆息一聲,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搭在她消瘦的肩上,靜默不語,只是喚了一聲隨行的木康。
“送她回去。”
木康策馬出隊,拉了拉甄月的韁繩,見她倔著面孔,一時有些發愁。
“阿仇,別追了,跟我回去吧。”甄月沉思片刻,終究開口說話。
仇晟斂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低聲道:“小月,我真難相信這話是從你口中說出來,且不說他與郯國的恩怨,就說死在鄴安成的數萬東郯亡魂,我怎麼可能輕易放他安然離開?”
提韁轉身離去,卻被一雙毫無血絲的手抓住,他臉色一沉,就見心心念唸的人兒軟聲說道:“我清楚北墨凌與我們的仇怨,可是他救了我,一路護送我回來,我不想欠他的,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下次再遇必定不留情面。”
甄月話說到一半就勐地咳嗽起來,越發顯得人憔悴。
“小月,你千不該萬不該為他說話!”
仇晟面露痛色,很快收斂,衝著木康厲喝道:“還不送姑娘回去!”韁繩用力一扯,掙脫了甄月的手心,憤怒離去。
陳橫落在隊伍末端,冷笑一聲。
“阿仇!”
甄月大喊,驟然伏在馬背上喘氣,雪亮傷灼的目光望著遠去的身影,越來越遠,再也望不到一絲痕跡。
“姑娘,回吧。”木康扶起甄月,勸道:“姑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