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兄長在凌王手上,而我也被囚禁在此,要是能離開北瀛何需等到現在,你今日其實無需說服我,巫先生想要我離開北瀛,大可不必太過憂心,只要巫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這北瀛我便永生不再踏入!”
巫子牙見她神色鄭重,眯眼斟酌,緩緩說道:“你說的可是實話?”這個女子繼續留在殿下身邊實在是個禍端,此女子手段高明,暗殺西郯使者,向來生殺果決的殿下卻縱容至此,沒有絲毫懲罰,如今就連殘害多年的七心金蟬也不放在心上,勢死要將她留在身邊,江山與美人,巫子牙只希望殿下能一心為江山,所以他勢必要讓此女子消失在北瀛,否則紅顏禍水!倒時悔恨晚矣!
“巫先生,信與不信,難道很重要嗎?你今日來,勢必是要將我送出北瀛,而我兄長有辦法解了七心金蟬,不管如何算,北瀛都有利可圖,而我的要求只有一個,就是與我兄長離開北瀛。”她聲音忽地平靜如水:“北瀛終究不是我們的家,扶家與北瀛有著深仇,而我與東郯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想必巫先生應該已經很瞭解了,所以這是一場彼此都合算的買賣。”
巫子牙起身,揮了揮暗墨的衣袖,身姿有著年邁之人沒有的挺拔,眯眼居高臨下望著她:“既然如此,你我便算達成協議了,我會盡快安排,你等我的指令便成。”
“巫先生。”甄月忽然叫住巫子牙,淡漠笑道:“他真的拒絕了我兄長的提議嗎?”
巫子牙一愣,見她神色淡然,沉吟片刻,道:“若是殿下接納了,我又怎會來找你,亂世之中,女人永遠是禍端。”
直到殿門被關閉,她才猛地回神,胸口悶得喘不過氣,整個人驚慌而偳然。
以前她或許認為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魯公秘錄,可當魯公秘錄重回她手上,她又認為這一切不過是另有它圖,她總是看不透他,好似隔著千重雲霧,費勁一切心思也看不透。
一年的朝夕相處,生死傾訴,薄霧漸漸撥開,直到這一刻,巫子牙的證實,讓她心中升起一個荒唐驚人的答案,她眸色一閃,眼睛睜的無比大。
她忽然想起紅燭燃盡的那一夜,她躺在他身邊,與他第一次同塌而眠,他在耳邊輕聲說:“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身子,以後你會明白的。”那時她並不明白,可此刻全身的血液漸漸冷卻下來,他想要的難道是她的心?
她活了四十多年,如果再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那她便是白活了,曾經有人說她薄情,冷漠,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因為她最不需要的就是情,這一生,她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而過,她是信念堅定的人,認定一個方向,哪怕是全身碎裂也會堅定不移,她的心早就在曾經的六年裝下了另外一個身影,滿心只有相惜的夢想。
她總能將不安定的因素竭盡全力的壓制下來,久而久之,對外人便是冷漠薄情。
而他又何嘗不是薄情冷漠,從小地獄般的生活已經教他不復一絲溫柔,永遠都是冰冷刺骨,到底是從何時,他漸漸將生命中唯一的柔情向她展開,這是她無法承載的,讓她喘不氣。
“如果是命定的,我也認命了。”
執著的聲音又一次飄蕩在她耳邊,她依稀記得那天下著薄薄的雪,他神情堅定,淡淡的對她說了這句話,原來是鐵了心要將她留在身邊,哪怕是付出生命。
與他相處的兩年,****提心吊膽,****步步為營,****虛以委蛇,今日卻是一顆淡定的心徹底慌亂了。
可她終究是不能給予任何的回應,中間橫兀的無數條人命,中間****累積成的高峰,早就沒有化解的可能,從始至終他們都是彼岸,永遠不可能站在一條線上,這一點她是無比清楚的。
這份情終究是要辜負的!(未完待續。)
第兩百一十七章 破釜沉舟
翌日清晨,巫子牙便派人送來了一個紫玉藥瓶,精緻的瓶面折射出鋒利的光芒,深深映入她紛雜的眸內,僅僅是片刻,她的神情漸漸冷了下來。
瓶內裝的正是九轉**丹,能讓人陷入昏迷,藥效快,卻不傷人性命,要順利逃出凌王府,就必須降低北墨凌的威脅,這個男人太過警惕,甄月絲毫不意外巫子牙會送來迷/藥。
因著國喪,政務耽誤好幾日,北墨凌****與四大營軍務長在軍機處處理政務,即便來不了巧雲居,也會讓五月過來詢問一番。
寒冬已至,傲雪凌霜,空氣依舊冷的刺人,小離將房間四角的碳火又加了些,綿綿不絕的暖意飄蕩在整個室內。
甄月穿了件白袍綠邊的錦鍛,髮髻簡單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