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值酉時,路上行人甚少,晚風瀟瀟,帶起一陣清寒,天氣漸漸轉冷,落葉紛飛,好似飄蕩的孤船,幾個旋轉便隨滿地黃沙乘風而去。
“冷不冷?”
耳邊傳來低沉的聲音,陣陣溫熱的氣息撲在臉頰上,甄月渾身一緊,往前挪了些,卻依舊能感受到他霸道的牽制,自從同榻之後,他是越發得寸進尺,今時今日,甄月也只能隱忍,看著蕭瑟的街道,回道:“不冷,你是何時知道我要進皇宮?今日的事情是湊巧還是刻意?”
北墨凌沒想到她這麼直接,愣了愣,眉梢揚起,一邊策馬一邊說道:“你聰明過人,想必在宮內已經大致想通了一些。”
馬走的很慢,馬鬃飛揚,不時拂過她微顫的手背,帶起一陣寒冷,她心口一沉,沉聲道:“死了多少人?”
“該來的一個也走不了,若是他們有自知之明應該及早消失。”
“北墨凌,你卑鄙!”
“卑鄙?”北墨凌眼梢一冷,嘴角嗜血而笑:“我只是將計就計,是東郯的那夥人太愚蠢,既然打通了府上的侍從,偷偷帶訊息進來!我正在想著如何讓他們動手,沒想到宣太后宣你進宮,我也就將計就計,順便引出他們。”
晌午時分,甄月剛剛離開凌王府,身後便又偷偷跟了一隊人馬,凌王府府上調兵明顯,一時呈現鬆懈的狀態,潛伏在暗處的王平軍隊見甄月被重兵護衛,只能調整作戰方案,前來救出扶子然,因著打通了府上的侍從,便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扶子然關押的地方,然而剛剛衝進去,才發現扶子然早被調走,眾人才驚覺是一場陷阱,發現時已晚,早已四面楚歌,一場混戰就此展開,而在宮中議事的凌王,早就洞悉一切,起初任由著府上侍從背叛,再將計就計,將王平軍隊引了出來。
他自然會全力保住甄月,調動禁衛軍以及影衛層層守住她,空落了府上的防衛,然而眾人卻不知,凌王府除了影衛,更多的是隱在暗處的高手,皆是來自麒麟坊,一場生死對決也就在晌午展開,戰況持續兩個時辰才平息。
甄月坐在馬背上脊背輕顫,覺得今夜的風格外冷,回到凌王府時,遠遠便見府內進進出出全是黑袍的影衛,手中提著擔架,全是血淋淋的屍體。
不用問,也知道這些屍體是何人,北墨凌當先下馬,伸出手來,要扶她下馬,她眼若寒星,毫不給面的翻身下馬,讓那隻修長的手尷尬的懸在空中。(未完待續。)
第兩百零一章 被陷害(求支援,求月票)
北墨凌見她面色暗沉,心裡也高興不起來,冷冷說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他們敢闖進我凌王府,就必須有去無回。”
看著面前陸陸續續抬出來的屍體,她眉心直跳,心中的怒火好似噴出的火山,直將她燃燒殆盡,她重重撥出一氣,不再看他,絕然而去,小離下了馬車,見到抬出來的屍體,臉色頓時嚇的慘白,連忙小跑的跟上甄月,手心全是冷汗。
五月站在正院,見到面色寒冷的甄月,微微俯禮,嘴角萬年不變的淺笑,甄月停在他身邊,冷笑道:“五月管事的演技還真是不錯,今日晌午演得真是逼真。”
五月不惱不怒的回道:“屬下只是為主子著想而起。”
甄月只是一個身份特殊的囚犯而已,斷然不是主子,她冷笑一聲,寒風捲起她的秀髮,脊背筆挺,很快消失在朦朧的夜色下。
五月嘆息一聲,見隨後進來的凌王也是一臉陰沉,知道這二人又因為此事鬧的不可開交,連忙讓下人們趕緊將屍體搬出去,丟到郊外的亂葬崗。
凌王府潛入刺客的事情僅一夜之間就平息下來,北風呼嘯,淡淡血腥味飄蕩而來,讓人不寒而慄,府上的下人們更是謹言慎行,背叛的侍從早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汪血泊。
翌日清晨,小離端著梳洗用品進來時,就見女子坐在窗邊的暖榻上。身上依舊是昨日的青邊白袍,顯然是一夜未閤眼。
“姑娘,一夜未睡嗎?”
甄月看著窗外凋落的枯葉,面色傷痛道:“昨天不知死了多少東郯將士,我如何睡的著?”
“姑娘說過車到山前必有路,眼下雖然是慘敗,但是隻要堅持,一定會看到生機的。”
甄月轉動瞳仁,眼中寒芒一閃,看著小離頹然一笑:“你跟著我可有後悔?”
“小離不後悔。生死都跟著姑娘。”
心口的死灰好似瞬間復燃。迷霧散去,似乎又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陽,她點頭堅定說道:“為了我們能一起活著離開,一定會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