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壓箱底的好東西都順了過來,出手可謂是極度闊綽,讓甄月一頓感動。
蘇義卻不是好煳弄的主,藉著甄月身子不適,口齒不伶俐,將甄月噼頭蓋臉的臭罵了一頓,偷運軍器一事被鐵面無私的淮南王抓住到了把柄,將他吊起來打了一頓,更是斷了一個月的錢財,囊中羞澀,最後用血參,靈芝的好苗頭,管甄月借了不少錢,離去之時,又跟小離一路吵到雞飛狗跳。
蘇義雖然被罰,卻也留了後手,將喝酒誤事的兩個侍衛拐彎抹角的透露了出來,擦擦屁股,就將這禍事拋了個乾淨,因碧光雨露醉酒的兩個侍衛當夜確實失職,一覺睡到天亮,謀劃精細,淮南王只能將兩個侍衛處了律法,即便恨鐵不成鋼,還是招了兒子的當。
翌日晌午,範谷依舊帶著香酥的桂花糕前來探望,在院外與半年未見的扶子然對酌了一個時辰。
“月兒,身體好些了沒有。”
範谷將滿碟的桂花糕挪近了些,就近坐在旁邊的木椅上,眉色慈祥,柔和如雲。
甄月餘毒還在,精神雖好,卻依舊虛弱,靠在床上歉意的說道:“讓叔父擔憂了。”頓了頓又道:“偷運軍器一事,讓叔父費心了。”
範谷端著清茶,垂眸一笑:“月兒就是太聰慧,什麼事都一參就破。”
甄月搖頭笑了笑,從她回到雍都,淮南王隻字未提,若不是有人私下壓制下來,淮南王又怎麼會輕易放過打壓的機會!
長嘆一聲,範谷也聽說了甄月近些日子拒見太子,也沒忘了此次前來的重要事情,緩緩說道:“還記得兩年前,小主子為了你落淚在兵城之下,如今你們二人攜手共進,又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呢?”
“可是……。”甄月眼露痛色。
“我知道你與王平之間有情分,難道我們沒有嗎?”範谷嘆息一聲:“人都是會變的,他不僅是月兒心中依附的男人,更是郯國未來的儲君,我們沒有經過國破家亡的慘烈,自然無法衡量統一疆土,報仇雪恨的決心,權術征伐,帝王之徵,又會染上多少人的鮮血屍骨,有時候已經無法用對錯去分辨,更無法用善惡去區分,常說帝王無情,他在月兒心中真的就是無情之人嗎?”
有淚從眼眶滑落,甄月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一句話,心悶悶的疼,千萬種心緒在心口滿溢。
“自從你在正陽關失蹤,小主子私下調親兵去搜尋,又不能大張旗鼓,唯恐將你推至風口浪尖,讓你身陷險境,西郯二十萬大軍趁著小主子遠離正陽關,大舉進攻,給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此番一役,可謂是慘敗,如今四方彈劾,正在極力打壓小主子,這半年小主子集權換新,已經觸及到各藩利益,正陽關大敗均將矛頭均指向你,小主子又要護你周全,已經是內外焦心。”
“你們都還年輕,有什麼不可化解的?”
甄月緊咬唇瓣,眼淚不受控制的潸落,心痛難忍,壓抑的疼惜在心口蔓延,多日的懼怕終究是成為現實,從正陽關開戰,她便隱約察覺一絲不妙,正陽關僵持半年,又值新年,若不是被西談抓到空子,又怎麼會慘敗,逼退到了貴陽!
可想而知,他面臨著四面譴責的局面,甚至揹負著君王不繫江山,系美人的禍名,被打壓的藩王勢力,貴族權益,只怕會極力擁護淮南王,接來下必定又將面臨朝政血雨。
可她一回來便處處與他作對,更是為了北墨凌忤逆他,此刻的他只怕氣急敗壞,即便如此,他還是前來探她,卻都被她擋了回去。
甄月,甄月,你怎麼如此小家子氣,雖然心裡有怨,怨他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了王平,可他心裡未必好受,他從小為恨存活,肩上揹負的重擔,又豈是她能明白的,不在其中,又怎知中間的苦。
他肯為了你拋下戰事,滿世界去尋你,作為女人又有何奢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兩百八十七章 烏倫珠的心機
“哎。”
範谷起身,行至她身邊,輕拍她的肩膀,溫聲道:“你就是太倔,一根筋,跟你父親一樣,叔父說這些,只是不想你心裡太苦,放寬心,好好養傷。”
腳步聲遠去,甄月縮在棉被中,悶悶的哭了起來,像是要發洩一般,如小獸般低泣,有難過,有痛心,有無措,有疼惜,更多的是釋然。
有時候放不下,真的就是折磨,而她已經被折磨許久了。
院外草木探頭,蘸著濃濃春色,枝頭冒綠,春天依約而來,沒有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