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晟一愣,兀地,皺起眉頭,走下臺階扶起淮南王,沉聲喚了一聲皇叔,就聽淮南王面色蒼涼,聲音嘶啞到顫抖,“晟兒,我兒孩子心性,口無遮攔,你也是知道他的能力,好高騖遠,不學無術,說話從不顧後果,都是我從小慣的,你就給他個機會吧。”
“父親,不用求他!”蘇義痛聲低吼。
“逆子!你給我住口!”
仇晟語重心長道:“皇叔,我不僅是您的侄兒,也是郯國的儲君,郯國建國百年長久不衰,為何在我父皇之時分列?國不成國!家堆骸骨!”聲音徒然一冷:“那是因為階級**、權貴弄權!叛賊當道!我郯國乃是泱泱大國,難道到了包庇逆賊的地步嗎!皇叔是朝中大臣,換做是百姓造反,難道皇叔也要給我機會嗎!”
淮南王身子踉蹌,痛心疾首:“晟兒,我從未求過你,萬事以你為中心,這個東郯終究是要交到你手上,義兒好歹也是你兄弟,皇叔求你了,網開一面吧!”
“皇叔!”仇晟厲聲道:“正因為他是我兄弟,否者早就橫屍街頭了!皇叔半生剛正不阿,難道要我做個包庇禍事的昏君嗎!如何堵天下悠悠之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三百一十五章 痛刺愛子
蘇義見淮南王身子顫抖的厲害,不甘屈辱的吼道:“父親!別求他!他就是要將我們趕盡殺絕!父親,醒醒吧!就算沒有謀反一事,他總會給我們安上各種禍事!不如魚死網破,讓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個暴君……。”
“逆子!今日我殺了你這個畜生!子不教父之過!父親替列祖列宗清理你這個大逆不道的畜生,然後再去地下向祖宗請罪!”
茲的一聲,長劍豁然出鞘,速如閃電,映著所有人震驚的神情,大殿之上驚唿聲瞬間炸開,殿外的侍衛更是全部拔劍衝進來,將大殿中央嚴密包圍起來,唯恐傷到東郯的儲君。
議事大殿,向來不能攜兵器入內,否者就按律法處置,淮南王雖然位高權重,同樣不能攜軍器面聖。
揮出去的這把寶劍鋒利無比,乃是仇晟腰間的配劍,仇晟作為一國儲君,又是軍閥統帥,自然劍不離身。
此時這把劍深深的插入蘇義肩膀,鮮血瞬間染透青色衣袍,血腥味衝刺著每個人的鼻息,無不震驚到惶恐。
蘇義雙手被綁,通紅的眼扭曲著,撐著他的唯一一股傲氣瞬間散去,像是強撐許久,哽咽的看著握劍的父親。
父親在他心中如神一般,無堅不摧,可此刻的父親不復一絲被人敬仰的盛華,滿臉滄桑,被現實逼迫的無可奈何,任何人都能踩扁曾經權傾朝野的他們。
蘇義的內心升起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他想起小時候父親總會摸著他的頭說:“義兒長大後要與父親一起在戰場披荊斬棘,成為郯國最堅固的城牆。”
城牆的倒塌聲在耳畔殘酷的響起,讓他痛苦萬分,他趁著北瀛入侵,挨個拜訪朝中老臣,希望重震淮南王府的輝煌,進而給太子施壓,卻沒想到,被譽王抓住他西平一戰的怒意,挑唆他招兵造反,再立獨國,更沒想到譽王見北瀛退兵,倒戈相向,將他出賣!
看著父親那張威嚴剛正的臉,忽然間明白,即便他造反,父親也絕對不會背叛國家,是他將父親推送到這一步。
身上的繩子因為強烈的扭曲被鬆開,蘇義睜開繩索,雙手顫抖的握住劍鋒,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地面上,他抖動著唇說道:“父親,殺了我吧,然後就解甲歸田,兒子不孝,未能光宗耀祖,未能成婚育子,下輩子再做父親的兒子。”
百官們無不為之動容,看著鮮血淋浴的世子,看著瞬間老去的淮南王,有心求情,卻沒有人走出來。
浪子回頭金不換,更何況,一個父親看到孩子流露出來的歉意,即便孩子做了傷天害理之事,還是會選擇保護,父愛如山,剛正不阿的淮南王亦是。
淮南王勐地的將劍抽出,鮮血噴湧飛灑,蘇義不受力,朝後揚去,圍守的侍衛眼疾手快,連忙扶住。
“太子,我兒罪孽深重,廢去爵位,收衙府,貶為庶民,從此流放關外,求太子饒我兒一命,皇叔求你了……。”額頭重重磕在白玉地面,個個用力又響實,嘭嘭嘭,每一下都像一把重錘敲在人心上。
“父親……。”淚如泉湧,蘇義甩開侍衛,在血泊中慢慢爬向父親。
仇晟緩緩閉上眼睛,擋住了一閃而過的彷徨與仁慈,再睜眼之時,神情難辨,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