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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學習方向。考生在考前的心理壓力比較大,因為資格考試是口試,考官可以問任何問題,而且此項考試只有一次機會,如不能透過就要退出專案。 由於我們專業三位教授的突然離開,我的博士資格考試一直延遲到了第二學年才舉行。考試委員會由系主任巴考斯基教授主持,其他成員包括崔、克拉裡、珂勒、科蘭多夫幾位教授。 考試定在3月15日上午10點。這是秘書安排的,她選了一個大家都沒有課的空檔時間,再以系主任名義給相關人員發了備忘錄,通知了考試的安排。 在眾考官中,崔教授最難以預測。我先去見他,他剛收到會議通知,臉色很不好。他動怒了,因為沒有事先徵得他同意,因為他是教授,不是大兵,不是來聽人發號施令的。即使有所安排,也要先商量。他即刻給巴考斯基主任回了以下的備忘錄。

巴考斯基主任: 你所定的劉先生的博士資格考試時間對我不合適,因為這正是我坐辦公室的時間。希望你再重新確定時間,並一定要在事前問過我。

如此小事,他卻反應如此強烈,有些過分了。那一刻,我怕他會推行連坐制度,殃及無辜,對我的考試不利,急著去找了系主任彙報。結果還是巴考斯基教授去崔的辦公室,向他當面表示歉意,才算沒事。博士資格考試還是按期舉行,一切都順利,因為我已準備很充分了。透過了考試後,我就是正式的博士候選人了。 韓國同學李始勳的博士資格考試就更多了一些意外。他的第二專業是金融,所以在考官席上還坐著個金融教授。在考試時,金融教授問道:“公司的目標是什麼?”這是現代財務學最基礎的問題,看得出來他並不想為難學生。 “股東財富最大化,更具體地說,就是公司股票價格最大化。”始勳自信地回答。這是標準答案,教授讚許地點了下頭。 崔教授卻不以為然,插嘴說:“公司目標怎可能只是股票價格最大化呢?那是財務學的觀點,太簡單化了,是建立在一些不切實際的假設之上。” 他的評論是衝著始勳來的,卻把那財務教授給惹惱了:“為什麼不實際?現代財務學是建立在實證基礎上的,是以資料說話的實證科學。”接著,他列舉了一系列已發表的研究專著來支援其觀點。 崔教授的臉,因激動而微微發紅:“一個公司的經營包括研發、採購、生產、營銷等整個過程,它們的目標怎能籠統地概括為股票價格最大化呢?”他爭辯說。

那個金融教授也毫不相讓,以財務學嚴謹的邏輯進行反擊。這兩位不同專業的教授就針尖對麥芒地幹了起來…… 始勳擦了下冷汗,稍稍鬆口氣,觀起戰來。漸漸地,那個財務教授開始佔上風了,他以雄辯把崔教授的勢頭壓了下去。那倒也不見得是他真理在手,他是正宗美國人,在英語口頭表達能力上佔了優勢。 最後,巴考斯基教授不得不介入了:“我建議兩位教授可以在會後進一步探討,但是這裡,我們還是要讓博士考生多一些機會表達意見。”這才結束了這場口水戰。 有了那場激烈的辯論,考試也就草草地收場了。始勳後來笑著告訴我,他不僅是幸災樂禍,而且感到幸運。因為他的太太那幾天剛生了小孩,他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站在考場裡,心裡發虛。可由於那場衝突,他矇混過關了。 ——這場爭端由崔教授挑起,也是他的錯。每個專業都有自己的理論和假設,有其不同的著重點和侷限性。所以,跨專業的學術討論是很難進行的。當財務教授提出了財務專業的問題,始勳就要從那學科的角度來回答。可是,崔教授卻從他領域的角度來評價另一個領域的研究,這是不妥的,也顯示了他的固執和片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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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卻無濟於事

前面提到,我修崔教授第一門課時,徐寧在投訴他,他有壓力,為要拉攏我,對我也就沒有太為難,那門課給了我B的成績。

這低於我的目標,但能從他那裡得到這個成績,我就夠滿意了。 在徐寧離開後,她投訴案的調查也就中止了。天下似乎是太平了,崔教授逐漸地也就暴露出他的本來面目。我修完了基礎課程後,開始上他的專業課。在接觸過程中,他對我態度越來越惡劣。過去徐寧對他的許多指控,那時聽起來難以置信,卻身臨其境地發生在我身上了。 我上他一門國際管理課,那是MBA碩士課程。他說我是博士生,除了要與全班一起參加考試外,還要再寫一篇學期報告。這也是合理的。可美國教授一般對學生的學期報告的內容只有一個大致的要求,讓學生自己去發揮。但崔教授卻規定要先有一個課題大綱(Topic Proposal),而且要在大綱得到批准後才能正式寫這個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