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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學校裡有個綽號叫預言大師,早些年就大膽預測了我們中國應該走什麼路子,預測了香港、澳門、臺灣問題的最終解決辦法,可惜當時沒有一個人信。只有我附和他,我附和他不是因為他有多大理由說服了我,而是我覺得他勢單力薄底氣不足,他又信誓旦旦要寫一部《誰來喝彩》,我便覺得應當有人至少有另一人站在統一戰線,否則真的沒有群眾基礎。就象聯合國開大會,各個國家的人都在串聯、聚會、許諾,直截了當地說,我給你點什麼,投我一票。有的國家對任何政治大國都不感興趣,只要實惠投誰的票倒無所謂。有人找他,就說可以投你的票。如果在最終舉手表決時發現講定的那個國家沒有投你一票,那個國家的發言人就會私下向你解釋:‘他比你條件更好啦!If you fail,forget to learn your lesson(如果你失敗了,請別忘了吸取教訓)!’董憲章在大學時有的做作十分好笑。有一次,競選班幹部,董憲章在教室裡大聲嚷嚷,*政治開始了!以後我國各級政府的官員職位都拿來競選算了,我們的市長們、縣長們都來走這條*的路就好了。董憲章最有名的問句是‘如果黨政首長都是*選舉產生,還會出現一掌遮天賣官鬻爵的現象嗎?如果*真正實行起來了,官帽不再私相授受,想走仕途的人還用得著一門心思討好當權派嗎?’因為董憲章經常放言預測一些事情都準,又自稱研究過《周易》,倒也迷惑了一些骨幹分子,有的人也就神魂顛倒,極力慫恿他去報名競選。董憲章大言不漸,我不是選手,我只配當考官。真正到大家投票的時候,董憲章卻公然棄權,丟下一句經典的話:‘變了狗就會咬人的!’這一句不痛不癢不重不輕的話打擊了一部分人的自尊心,也掏空了一部分人的虛榮心,所以董憲章在班上很少有堅定的支持者。但他始終昂著頭說話,他有十門功課全優,他的獎學金全系最高,畢業時,有四個省直單位來學校調檔。董憲章把畢業分配派遣證拿到手裡,寄歸縣裡,又給少有的幾個支持者當頭一棒,有人罵他是天生的鄉巴佬。”

董憲章說:“我就是鄉巴佬,呂政黨說的一點錯。他呂政黨比我收網的早,上岸的早。”轉向凌子鼐,說:“他呂政黨突然邀請我去聽白教授的課。白教授主講《國際私法》跟我們哲學系搭不上邊啊!呂政黨說,選修一下對今後發展有利,我跟著去了。我倆總是坐在第一排,邊上總有個漂亮女生,見到呂政黨說,來啦?呂政黨說,來了!之後是一陣沉默。我問呂政黨這女生是誰。他在打埋伏,說什麼好象是白教授的千金吧?好象是我們同屆法律系的學生吧?其實他心裡清楚的很。她就是白教授的女兒,她就是法律系的白露露。白教授是學校學位委員會的資深委員,還是學校副校長吧。象呂政黨一樣的人,要辦的事那有不成功之理。畢業之後,呂政黨給我來信,說是和白露露談上了,說是留在學校教書了,他呂政黨骨子裡就是投機主義者!”

呂政黨說:“我承認我是投機主義者。我投機,留在了名牌大學;我投機,有了機會到英國留學;我投機,最近又有機會到國外做訪問學者,不久將安排到中央機關工作了。我今是來看看你一個不落凡俗者,墮落到了什麼地步。你爬模滾打十多年,還是一個副科級,要是你聽我的,當年留在省社科院,算不定院長助理就是你啊。”

董憲章說:“這是你的臆斷?鄉下還有人笑我要是當兵算不定是將軍哩?因為他知道我永遠不能再到部隊服役,永遠沒有晉升將軍的機會,為此可以傾情讚美,說好話總比說壞話惹人高興。我自個知道有幾斤幾兩,沒那個命。你千里迢迢到這裡來就是要拯救我,把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是嗎?兄弟,謝謝你!可我,很知足,我不覺得有什麼可憐?我也不覺得比別人差勁?”

呂政黨說:“還是沒說服你。我有一位親戚最近調到你們省委工作,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該換換環境,跟我說一聲,不難辦到!”

凌子鼐在這次談話中始終處於磨盤軸心,董憲章要對呂政黨說時是看著凌子鼐作介紹,呂政黨要對董憲章說時也是看著凌子鼐作介紹的。凌子鼐發覺倆人的話對與不對,並不重要,也無關緊要,但都是真實的,至少沒有成見,沒有謊言,沒有心計,一切順其自然,不像有的身邊一些人,上午拍拍你的肩膀示好,下午寫封反映材料,向上級揭露你的事,或讓你提撥不成,或讓你調動無望。

凌子鼐想,可能同學友情是最純潔的,但這種友情必須沒有利益衝突。譬如董憲章和呂政黨,大學時候情投意合,畢業之後一個在京城一個在無疆,除了掛念就是回憶。如果倆人同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