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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宵。閒談中,有人給母親推薦了幾本進步書籍。聚會後的第二天,陸萬美就給母親送去了一本《怎樣研究馬克思主義》。

與這幫人一接觸,母親就被他們迷住了。一個一個都那麼有思想,有理想,憂國憂民,不畏強權,不怕坐牢,好像有一股清新的風,向母親迎面吹來,攪亂了她的心緒。

與他們分手之後,再回到自己的家,母親覺得冰冷陰暗。丈夫整天看線裝書,不聞天下事。 “九一八”事變之後,愛國知識分子普遍感到了小日本兒的威脅,可他還那麼專注於自己的學問,對時局安危毫不關心,名副其實的書蟲。

母親在家裡貪婪地讀著那些進步書籍……對共產黨、共產主義、十月革命等等有了最初的感性認識。她找不到工作,窮困寂寞,渴望變革,很容易地就接受了這些革命道理。

在新朋友的介紹下,母親還看了高爾基的《母親》、法捷耶夫的《毀滅》和綏拉菲莫維支的《鐵流》。她後來說:“這幾本書對我影響最大並促使我走上了革命道路。”

許晴自認識母親後,也很關心母親。他那時在西單一家書店當經理。1933年春天,曾介紹母親到這家書店當店員。許晴以這個書店為掩護,偷偷銷售進步書籍。母親一度很高興。但不久許晴被捕,母親在書店無法呆下去,又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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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與共產黨員馬建民結合(1)

1936年這次去香河教書,母親遇見了馬建民,也就是我的父親,她的入黨介紹人。

當時母親有一個同事,叫賈匯川,也在該校教書,與馬建民認識。下面是母親敘說她是怎樣找著黨的。

1936年前,我曾聽賈匯川談起過馬建民,說馬是個革命的青年。所以,在沒有和馬認識前,我心目中對馬先就有了好感。1936年3月末,有一天,馬突然到香河高小找賈匯川。他來後,賈即介紹我認識了馬,並告訴我馬是因為在北京有個同志被捕,為預防萬一,他才到香河來躲避的。但具體是誰被捕,他們沒有對我說。我對馬非常同情,也非常願意和他接近。馬也是聽了賈的介紹,對我很信任。他在香河住在賈的房間裡,我課外時,常和他在一起談話。印象中他鼓勵我參加革命,並給我講當時的政治形勢,如蔣介石不抗日,共產黨堅決抗日,紅軍已到了陝北等(我還記得有一個題目叫《中國能夠戰勝日本麼?》),還教給我當時進步青年都喜歡學的拉丁化新文字。因為馬建民積極熱情地幫助我,所以我很高興和他接近。且慶幸自己認識了一個革命同志。馬當時並沒有對我說他是共產黨員,但我心目中卻當然地認為他是共產黨員。

那時馬也沒有講過他自己的過去。直到1950年後,要寫《青春之歌》,才向馬瞭解了一些他過去的經歷:他1926年12月即參加了共青團,在保定上中學時,先後兩次被開除。在宛平田各莊搞地下工作時,常和同志在河邊的葦子叢或墳地裡開會。有一次,不知怎麼回事,敵人得到訊息要抓他,他就跑到一個學生家裡躲了幾天。這個學生和他母親對他非常好,掩護他和幫助了他。

他於1930年2月轉為中###員。

在我和馬建民經過一段時間來往後,他和賈都對我提出過這樣一個要求,為了使馬能夠在香河棲身,不被敵人發現,他們叫我找張一真(張中行的哥哥,時任香河縣教育局長),請他為馬安排個小學教員的位置。我欣然答應,就對張一真說了,叫他幫助給馬找個地方當教員。開始張一真不願意,但我和張再三地說,叫他一定幫忙。大概張一真看在我和他弟弟的關係上,最後答應替馬打聽一下,找到了後,可以叫馬去。後來,約4月初,張就把馬介紹到香河河北屯教書了。

馬和張中行不認識。我記得他們倆從沒有碰過面。

以後,賈匯川和馬建民又向我提出,叫我替馬到北京取一趟東西,並打聽一下馬出走後,北京的情況。我認為這是革命同志對我的信任和考驗,欣然接受。在1936年4月5日趁學校放春假時,我就到北京去了。在我離香河前,馬寫了一封介紹信,叫我到北京西單附近地方去找當時正在中國大學上學的侯薪,叫他幫助瞭解情況和取東西。我到北京找到了侯薪。大約過了一兩天,一個傍晚,侯到我住處找我,我們一同到宣武門一條東西街的一個小門前(馬當時的住處),侯叫我在門外等著,他進去一會兒,取了一包東西就出來了。他把這東西交給我。當我回香河後,馬已去河北屯教書。我給馬寫了信,過了幾天,馬到香河來找我,就把東西取走了。從此後,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