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鷹1號明白,保證完成任務!”蒂格列夫伸手切換通訊頻道,“海鷹中隊,海鷹中隊,這裡是海鷹1號,按照演習假定情況,海鷹2號、3號、4號跟我起飛,其餘原地待命。”
待僚機飛行員們一一應答,蒂格列夫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以左手推動油門操縱桿,右手緊緊控住飛行操縱桿,12缸液冷引擎隨之發出強勁有力的嘶鳴聲。聽到這個聲音,清掃跑道的人員紛紛撤開,在他們的複雜眼神中,這架代表蘇俄航空工業最高水平的戰鬥機開始加速滑行。正如所料,跑道上的積冰讓它在滑行過程中挑起了怪異的舞蹈,但它的一對前輪不具備轉向操控能力,駕駛者只能透過不起眼的尾輪來調正滑行方向。
蒂格列夫不愧為蘇俄海軍的飛行王牌,憑藉紮實的飛行技術、豐富的飛行經驗以及在高加索地區度過兩個寒冬所收穫的心得,他硬是在這種極為惡劣的條件下讓近乎滿負荷出動的雅克…7飛了起來。在飛離地面之後,他來不及擦拭集聚在下顎處的汗水,趕忙透過無線電提醒即將起飛的三名僚機飛行員,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這超高難度的起飛任務。
當第14海軍航空團的驕子們努力跟飛行跑道作鬥爭時,蘇俄北方艦隊參加演習的水面艦艇正鬱悶地朝著岸基雷達站提供的“入侵者”艦隊方位駛去。在對方的第一波空襲當中,“米哈伊爾…伏龍芝”號受到了對方艦載機的重點照顧,前後甲板以及舯部右舷都被演習用的炸彈給染紅了,而且由於敵方飛機來去迅速,北方艦隊重點演練的叢集防空戰術完全沒有得到發揮的機會,這讓坐鎮指揮的尤馬舍夫大為光火。不過,這位蘇俄海軍上將可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他此時之所以率領艦隊迎上前去,僅僅是為了吸引對手的注意,以便掩護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潛艇部隊奇襲成功。
茫茫風雪中,蘇俄北方艦隊第1、第2、第5潛艇分隊所屬的9艘潛艇在海面上一字排開,按照此次演習的方案設定,它們在演習開始時處在摩爾曼斯克港西北方的警戒陣位,距離岸基雷達站測定的“入侵者”艦隊約60海里。在遼闊的巴倫支海,區區60海里不值一提,可對於常規潛艇而言,即便目標靜止不動,它們卯足了勁也要三四個小時才能進入攻擊位置,再加上目標處於運動當中,要想盡快捕捉到攻擊的機會著實不容易。
在這支潛艇編隊的最左翼,是蘇俄海軍第一艘k級潛艇k…1號。在它剛編入海軍現役序列時,接觸它的人莫不被它卓越的水下效能所折服,艇員們一致同意將“*之光”的非正式艇名賦予這艘讓他們感到希望無限的新潛艇,而這個稱號很快成為整個基地乃至北方艦隊人所皆知的名頭。
作為k…1的首任艇長,現年39歲的瓦西里…別列祖茨基大尉可說是蘇俄海軍最優秀的潛艇指揮官。30年代初期,他有幸作為軍官生前往英國進行深造,並在二戰爆發的前幾個月參加了英國海軍的多次作戰行動,甚至有過一次死裡逃生的驚險經歷。蘇日戰爭期間,他被派往太平洋艦隊擔任潛艇指揮官,兩年間共執行了19次戰鬥任務,擊沉日軍艦船17艘,以零傷亡取得了擊沉噸位26900噸的不俗戰績。這些實實在在的作戰經驗和經歷,讓別列祖茨基大尉對東西方海軍強國的反潛戰力有著較為深刻的認知。在他看來,日本海軍40年代初期的反潛作戰能力還不及德國人30年代初的水平,而愛爾蘭海軍各方面的作戰能力都不遜色於德國海軍,他因此預見到蘇俄北方艦隊在此次聯合演習中將會遇到多麼強勁的挑戰,但這種觀點偏偏是他難以向上級或同僚們言表的。
透過岸基雷達站以及“防禦者”指揮部拍發的電報,別列祖茨基大尉得知了高爾基機場和水面艦艇相繼遭到空襲的訊息,儘管電報裡沒有通報損失情況,但新聯合王國海軍的艦載機部隊能在這樣的天氣準確找到岸上和海面的攻擊目標就已經夠讓人感到吃驚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別列祖茨基大尉心中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己方的部署和行動展開似乎都在對方的偵察監視之下。為免北方艦隊參演艦艇最受器重的力量遭受損失,他以第5潛艇分隊指揮官的名義向同行的k…3發出指令,讓它跟自己的潛艇一道進入潛航狀態。
眼前這般惡劣的天氣無疑是對潛艇行蹤的天然掩護,隱蔽潛航是否真有必要,即便是別列祖茨基大尉自己也不確定,但他還是遵從了自己的直覺,而資歷稍淺的k…3艇長也未有任何的質疑,兩艘新銳的蘇俄潛艇很快潛入了水中,而就在它們下潛後不久,一隊淺灰色塗裝的艦載機以鬼魅般的姿態低空掠過,它們迅速鎖定目標,將演習用的紅粉炸彈投向了另外7艘處於浮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