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斯以夏樹式的口吻做出推論。
夏樹對此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從哲學的角度提出綱略式的意見:“對一個國家而言,三五年的時間只是短暫的一瞬,我們應當順應時勢而不必刻意為之。”
往前走了兩步,夏樹又道:“至於說我的那位愛德華表弟,他是個聰明人,而且有一幫富有政治經驗的幕僚,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利用這次機會爭取到對自己有利的和平。”
眾人皆以為然。
接下來數日,事態的發展果然應驗了夏樹的預判。在歐洲大陸,各國君主雖然沒有就喬治五世故去一事公開表態,但多數都在私下場合表達了遺憾之情,而在英格蘭、蘇格蘭以及威爾士,至少有數百萬民眾透過各種方式對已故的前國王進行了哀悼。在民主政體下的蘇格蘭,哀悼者相對較少,而且沒有出現大規模的集會哀悼,當局政府也以較為寬容的態度對待,局勢總體平穩,而在君主體制下的英格蘭,哀悼者數量眾多,並在倫敦、溫莎、夏波克等地的王室故居前進行集會,為嚴防復辟者藉機生事,英格蘭治安部門採取了謹慎的管制措施,導致軍警與民眾發生衝突,管理當局因此逮捕了數千名有煽動之嫌的可疑人員,多地局勢一度緊張,恰在這時,“英國****”愛德華在喬治五世的葬禮上發表了那篇永載史冊的著名講演,宣佈放棄繼承已無實際意義的英國王位,並代表英聯邦國家向同盟國發出和平倡議,而據德國政府的絕密檔案記載,愛德華在發表這篇演講前已與德國高層就停戰等事宜秘密協商一致,戰後他將繼續保留加拿大元首頭銜,並率溫莎家族永久居留此地,原英國流亡政府官員則憑個人意願加入加拿大國籍或以平民身份返回不列顛。
德國政府當即做出官方回應,接受愛德華的和平倡議,而同盟國最高軍事委員會隨之宣佈加拿大戰線的單方面停火,英聯邦軍隊亦在稍晚些時候宣佈停火,雙方旋即展開了正式的停戰協商。
對處在彷徨猶豫中的美國人而言,盟友的背棄不盡是壞事,登陸佛羅里達半島的同盟*隊並沒有像麥克阿瑟期待的那樣冒進,而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麥克阿瑟軍團難覓反擊良機,而美國海軍在兩次大巴哈馬海戰中損兵折將,無力從海上扭轉佛羅里達戰役的局面,照這樣打下去,美*隊遲早要被如狼似虎的同盟*隊打垮,與其等到那個時候被動妥協,不如趁早尋求停戰之道。在加拿大戰線全面停火之後,美國人很快展現出了他們務實而功利的一面,他們透過有名望的歐洲貴族和商賈遊說德國高層,或許以重諾,或賄以重金,用實實在在的利益填補德國皇室和軍政高官對於直接佔領美國領土、謀取相應利益的胃口,據說德國皇后奧古斯塔、皇儲妃塞西莉亞及其家族都收到了價值驚人的厚禮,當然了,這筆耗費跟一個國家的獨立自主以及由此衍生的現實利益相比實在是九牛一毛,要知道堂堂美利堅戰前的國民生產總值達到560億美元,超過蘇俄、奧匈、義大利、日本四國之和,而按當時的匯率折算,統轄大半個歐洲、殖民半個非洲並主導中東石油開採的德意志帝國也不過650億美元——奧匈、義大利、日本、奧斯曼、西班牙等國之所以會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積極加入戰團,為的就是從這塊大蛋糕上分得一份戰利品,哪怕只佔總量的百分之幾,對它們來說也是相當驚人的獲益。
經過貴族名流和富商巨賈的鋪路,美方的談判代表團在未予正式停戰的情況下秘密來到德國,美國政府認輸屈服的態度和認真吹捧的技巧極大地滿足了霍亨索倫首領們的虛榮心,而得到了德皇、皇儲的首肯,德國官員們便與美方代表就停戰條件展開了深入談判。在此期間,同盟*隊在佛羅里達前線的軍事行動並未停止,但海陸空三線的指揮官都是德軍將領,他們接到德軍總參謀部的密令,不動聲色地放緩了進攻節奏,並再度加固野戰工事、部署縱深防禦,以防美*隊突然發起反撲。
戰爭的根源是對利益的爭奪,這個道理恆古未變。在談判桌上,美國人最大限度地讓出了己方的既得利益,不但承認德國對古巴、牙買加、波多黎各的管治權,允許德國人對墨西哥的經濟殖民合法化,還將巴拿馬運河的通航、駐軍權力拿出來與之分享,甚至同意償付鉅額戰爭賠款、永久限制軍備規模和軍費投入等等,為的就是換取同盟國不在美國本土駐軍、不對美國的政治經濟司法系統“增設外掛”。
美方代表答應得如此痛快,反而使謹慎的德國官員們決定仔細權衡推敲,但是沒過幾天,一件可說是預料之中但來得很不是時候的事件促成了雙方的停戰——日本遠征艦隊出現在舊金山外海,美國的潛艇和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