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救生衣直接跳海逃生了。
“右舷前方海面現魚雷……正朝我們駛來!”
從“卡斯蒂列霍”號瞭望哨傳來的警報,將艦員們從呆若木雞的震驚狀態中拉回現實。視線中,果然有一個看上去跟海魚差不了多少的物體從傾覆的油輪後方向這邊游來,海水的折射和陽光的影響使得人們很難判斷出這東西的精確位置。
修著整齊唇胡的艦長忙不迭地下令道:“轉向規避!攔截射擊!”
在舵手的操控下,這艘懸掛著西班牙旗幟的驅逐艦迅左轉,一轉眼功夫,艦上槍炮傾瀉的彈雨在偌大一片海面上激起紛亂的水花,那些帶有延時引信的炮彈在不同深度的海水中爆炸,但引爆魚雷所產生的劇烈爆炸卻遲遲沒有到來。
“右滿舵!右滿舵!”
伴隨著艦長高分貝的叫喊聲,驅逐艦的尖銳艦艏以乎想象的度側向偏轉,高聳的桅杆尤其將這種傾斜充分反映出來。伴著這種類似於賽艇的極轉向,驅逐艦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內完全扭轉了先前航向。3o節的航意味著每秒15米的位移,也就是說,這艘全長18o米的戰艦隻需要11秒的時間就能完成一個完整身位的位移,這半分鐘的時間用於規避正向駛來的魚雷已是綽綽有餘。
看著那枚可怕的黑色爆炸物以過驅逐艦本身的度從艦尾後方竄過,艦上的官兵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神近在咫尺!
在不確定攻擊者前後射了多少枚魚雷的情況下,艦上的軍官們絲毫不敢大意。在不明位置、不明身份的潛艇威懾下,他們沒有立即靠近油輪殘骸實施救援,而是在海面上走起了能夠較為有效規避魚雷攻擊的z字路線。等“瓦倫西亞”號輕巡洋艦趕到現場,這艘體型龐大的油輪已經完全傾覆,線條飽滿、外壁吸滿海洋生物的船底一覽無遺地呈現在人們面前。若是還有人困在倒扣過來的船艙裡,那麼西班牙海軍顯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
由於未在觀測到海面上有可怕的魚雷穿梭而至,幾艘西班牙戰艦上航的官兵們一面警惕地關注周邊水域,一面懷著各不相同的心態眺望那艘已經無可救藥的油輪。
“右舷海面現魚雷,距離兩千碼……”
警報來自於“瓦倫西亞”號輕巡洋艦的嘹望員。在這個作用逐漸為雷達和聲吶所取代的崗位上,受派擔任嘹望員的,通常都是自然視力非常出色、注意力足夠集中之人,且配備了高倍數的雙筒望遠鏡。
幾乎同一時間,裝備聲吶的“卡斯蒂列霍”號和“阿爾韋託”號也探測到了飛馳而來的魚雷。軍官們連忙按照相應方位和距離望去,只見兩條若隱若現的白線出現在“西班牙”號西北方。很顯然,襲擊者此前就埋伏在直布羅陀海峽西口北側,這是蓄謀已久的攻擊!
魚雷不同於炮彈,它們在水下航行的度通常在4o節左右,也就是說駛過一千米的距離需要一分鐘左右(炮彈也就一秒多一點),而艘機動靈活的艦艇在提前預警的情況下往往有充分的時間透過轉向實施避讓,這也是潛艇很難在大白天擊沉輕型艦艇的主要原因。
距離魚雷最近的“卡斯蒂列霍”號,航始終維持在3o節左右,只見它以近乎甩尾的飄逸姿態來了個疾右轉,非常輕鬆地避開了那兩條魚雷。不遠處的海面上,體形較驅逐艦大了一倍有餘的“瓦倫西亞”號也在匆匆進行著規避。
順利避開魚雷之後,“卡斯蒂列霍”號再度轉向,這時的它如同一頭受到挑逗的公牛,怒不可遏地朝著“西班牙”號西北方駛去。只待靠近襲擊者的疑似位置,艦上的刺蝟深彈接連射,海面上緊接著傳來了一陣陣沉悶的爆炸聲。
在此過程中,另一艘驅逐艦“阿爾韋託”號始終寸步不離地守護著“瓦倫西亞”號,三艘魚雷艇和姍姍來遲的掃雷艦無所作為地兜著圈,沒有一艘軍艦冒險靠近傾覆中的“西班牙”號。
“卡斯蒂列霍”號的小鬍子艦長這時候依然面色沉重,但他的思維並沒有因此變得遲緩笨拙,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海面,鐵著臉下令道:“降低航,從西面靠近油輪,全體保持戰鬥戒備,聲吶裝置維持運轉!”
參謀官覺得自己猜出了艦長的用意,他從旁提醒說:“敵人在攻擊過程中並沒有使用潛望鏡,肯定是使用了精度靈敏的聲吶系統,他們肯定能夠探察到我們的存在,想必只是在附近遊弋,不會冒然浮上水面。”
小鬍子艦長臉色不改地望著海面,過了一會兒才應著參謀官的話說:“如果不能逼迫它浮上海面,或是將它擊沉在這裡,我們就無法確定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