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以蚊帳。往事歷歷,我情不自禁,致使尊體不得不披上浴衣,甚以為歉。我手疼痛異常。祝你好。馬爾羅。”
她把便條扔進字紙簍,倒在榻上就睡熟了。電話鈴聲把她鬧醒過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喂,帕姆?”塔茨伯利的聲音聽來又興奮又輕快。“給我收拾一個旅行包。我要出門去一個星期光景。”
“出門?到哪兒去?”
“這會兒還不能說。”
“我也要收拾嗎?”
“不要。”
不多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只見他腋窩的汗水溼透了他的上衣,成了黑黑的兩大攤。“旅行包在哪兒?”
“在你床上;都收拾好了。”
“讓我來一杯烈性的杜松子藥酒。捅了馬蜂窩啦,帕米拉。我的目的地是澳大利亞。”
“澳大利亞!”
“我的日子大大不好過了,親愛的。”他慌忙脫下上裝,解開領帶,一屁股坐進扶手椅裡,椅子發出吱嘎一聲響。“比在柏林還要糟哪。老天,那份稿子叫有些人心驚肉跳!總督和布魯克。波帕姆正在暴跳如雷呢。我受到了當地毫無道理的虧待,帕姆。這兩位大老爺當真想要威嚇我。該死的傻瓜,他們自己才是碰到了麻煩呢。可是誰要叫他們從迷夢的世界中醒醒吧,他們就下定決心要掐死誰。到了該暴露真相的時刻了帕姆,叫人痛苦的、兆頭不妙的真相。我所看到的是瀰漫在最上層的那一片烏煙瘴氣。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