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選舉的方式選出議會成員,再由議會確立自治區首腦和行政體系。毫無疑問,這一方案對人數僅佔地區總人口30%的猶太人非常不利,可是在外界看來,該方案符合西方民主思維,能夠最大限度地體現該地區的居民意志,儘可能維護居民利益。
既然國聯內部的聲音傾向於認同阿拉伯王國官方提交的自治方案,猶太人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此時距離國聯大會還有兩個月,若自治方案屆時獲得透過,那麼巴勒斯坦地區實行民主選舉的日程應在年內完成,也就是說,留給巴勒斯坦猶太人角逐選舉的時間最多還有七八個月。於是,猶太復國主義組織向整個猶太世界發出了移民號召,並得到了積極響應。就在號召發出後不久,就有數千個生活在歐洲國家的猶太家庭經由海路抵達特拉維夫,而在巴勒斯坦地區流傳的一些不利於阿拉伯人的傳言,則讓數以萬計的阿拉伯人倉皇出逃。
不過,這種增減速度依然無法改變巴勒斯坦地區阿拉伯人佔據多數的現狀。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和迫切性,猶太復國主義組織秘密向全世界猶太人發出了《猶太復國綱領》,明確了在巴勒斯坦先自治、後建國的路線,這一通告立即在猶太人世界產生了巨大的精神效應,那些虔誠的、飽受欺凌和壓迫的猶太人彷彿在深深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扇發出耀眼光輝的希望之門,許多人迅速變賣家產,拖家帶口前往巴勒斯坦。德國、新聯合王國、西班牙、義大利、奧匈帝國乃至土耳其的船運公司紛紛開闢了直航特拉維夫的班輪,但船票依然供不應求。為了儘快抵達巴勒斯坦,有許多猶太人搭乘前往開羅、伊斯坦布林的班輪或班機,再經海路或陸路輾轉前往他們心中的聖地。據不完全統計,在《猶太復國綱領》釋出後的一個月時間裡,透過各種方式抵達巴勒斯坦的猶太人竟達20萬之眾,尤其到了後面兩個星期,每天在特拉維夫港登岸的猶太人就在一萬以上,至此巴勒斯坦猶太裔居民的比例已接近40%。照此趨勢,人口的量變很快就會引發質變。
誠然,《猶太復國綱領》,簡簡單單一張紙,寥寥數百字,為猶太復國主義運動注入了巨大的能量,但也可能隨時給他們帶來無盡的麻煩。若是阿拉伯王國掌握了確鑿證據,他們完全能夠以打擊分裂勢力為由對巴勒斯坦猶太人實行武裝鎮壓,而後將他們強行驅逐出境。到了那個時候,猶太復國主義者要麼向阿拉伯王國的統治者認輸求和,要麼打一場實力和道義都不佔上風的戰爭。
面對這般質疑,埃澤爾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解釋道:“是的,陛下,在向全世界猶太人發出這份綱領之前,我們已經充分考慮了這種做法的種種潛在風險。巴勒斯坦自治選舉留給我們的時間太過緊迫,為了不至於輸掉至關重要的第一局,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冒險一試。”
夏樹對此不置可否,恰在這個時候,侍從端著剛沏好的茶進來,於是雙方的談話有那麼幾分鐘的緩和。之後,夏樹率先開口:“我們的政府官員做了一項分析,目前居住在新聯合王國境內的猶太裔居民有37萬,近期有意移民巴勒斯坦的約佔六成。若我們在移民政策上予以便利,那麼短期之**向巴勒斯坦移民的人數可能超過15萬人;若不行便利也不加阻撓,短期內的移民人數可能在10萬左右;若以合理的方式予以阻撓,那麼移民人數將低於5萬人。”
年輕的艾澤爾很快回應說:“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如此簡單的哲理,明智如陛下者豈會不懂?”
對方這種年輕氣盛的表達方式並沒有惹惱夏樹,他以平緩的語氣說道:“猶太裔居民的離開,並不意味著我們失去了朋友,恰恰相反,這樣能夠讓我們的友誼更為深刻、更加長久。我們的政府官員之所以心存顧慮,是擔心猶太裔居民大規模移民會對我們的生活秩序造成一定的負面影響。事實上,當前幾乎所有的歐洲國家都存在類似的顧慮。”
在新聯合王國,尤其是在愛爾蘭島,猶太裔並不是非常受歡迎的外來族群,但跟在世界各地一樣,猶太人憑藉他們的精明才智和勤奮作風積累了可觀的財富。在首都利默里克,有9%的商業房產歸屬於猶太裔居民,約38%的非國營金融機構和17%的非國營企業由猶太人參、控股,僅此幾項資料,就可以看出猶太人在這個國家的經濟領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讓猶太人帶著他們的全部財富離開,新聯合王國的經濟金融秩序確實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愛責任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說:“單純從國家統治者的立場出發,趁猶太裔居民急於離開,低價收購他們的產業,對他們隨身攜帶的財物徵收高額稅款,短時間內確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