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雷特納迅速找到了破損位置,原來,9號艙與11號艙之間的水密‘門’邊縫接頭處出現了裂口,想必是爆炸的衝擊所造成。他‘摸’索著確定了裂口的形狀,遂令損管人員用包裹橡膠皮的木楔子將其釘死。
接著,艾森雷特納上士令損管隊員從9號艙室外部的7號艙室開啟通往四層艙室的水密‘門’,迅速探察了底部水密艙的情況,發現那裡沒有海水滲漏,便用最近的艦內通訊電話向損管指揮室報告了這些情況。
與此同時,另外兩支損管隊也在與11號艙室相鄰的兩外兩個艙室做著大致相同的工作。
艦橋上,得知戰艦的傷勢無礙大局,希佩爾的幕僚軍官們大多鬆了一口氣,但希佩爾和他的參謀長卻面‘色’‘陰’沉,因為他們知道,“‘毛’奇”號這樣的狀態肯定不適合突破英吉利海峽前往大西洋實施遠海作戰,但他們此時無暇考慮更遠,因為眼前的英國海軍的雷擊艦群正發起最猛烈的一‘波’進攻。海面上到處是魚雷的白‘色’尾跡,瞭望人員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魚雷的來襲情況。這一刻,希佩爾艦隊的22艘艦艇都在努力規避,但它們幾乎只能各聽天命。
帶著受傷的病軀,“‘毛’奇”接連轉向,避開了敵方魚雷艇集中‘射’來的多枚魚雷,但最終還是功虧一簣,又一枚魚雷正中右舷,爆炸位置與舊患相隔不遠,只是不能確定兩條英國魚雷的定深是否一致——若是底層艙室出現破損,損管形勢可能迅速惡化。
在英國雷擊艦群的這一輪攻擊中,輕巡洋艦“羅斯托克”號也不幸捱了一條魚雷。這艘1913年底竣工的新式戰艦雖有細分隔艙和雙重底的抗沉設計,但輕巡洋艦的噸位和用途擺在那裡,就算魚雷擊中的是次要部位,它也很難繼續帶傷作戰。
面對這突變的形勢,幾分鐘前還躊躇滿志的德**官們不禁倒吸涼氣。一直以來,他們任職於主力艦艇,醉心於艦隊‘交’戰,瞧不起那些只有區區數十海里航程的“短腳”快艇。歷次聯合訓練或是公開‘操’演,他們對高速魚雷艇的表現並不真的心悅誠服,總覺得只要祭出榴霰彈這樣的大殺器,這些高速艇根本近不了身。
用光所有魚雷之後,英國雷擊艦群頭也不回地朝著多佛爾駛去,擊傷德國海軍的戰巡輕巡各一艘,它們算不上大獲成功,且在德國艦隊嚴陣以待的強力阻擊下付出了相當沉重的代價:57艘艦艇只有半數得到了抵近發‘射’魚雷的機會,而最終安然回到多佛爾港的僅有21艘。
擊退英國雷擊艦群之後,德國艦隊重新收攏隊形,但“羅斯托克”號沒有歸隊,而是向旗艦發出訊號:本艦喪失戰力,需儘速撤離。
希佩爾只好調派兩艘大型魚雷艇護送它退出戰場,餘下19艘艦艇則繼續向多佛爾海峽航行。
看到這一幕,多佛爾港防務司令詹姆斯…多沃頓上校的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他立即令手下軍官給海軍參謀部打電話,告訴那裡的將軍們,德國艦隊要強闖多佛爾海峽了。
接著,多沃頓上校對自己的副官說:“沒有掃雷艇,他們怎麼敢突入我們的雷陣?”
一旁的副官同樣覺得好奇,在德國艦隊的洶洶氣勢面前,他終究沒有講出輕蔑的話來。
兩人一同站在這面朝北海的觀察哨位,想看看德國人究竟有什麼驚人後手。
多佛爾海峽水深25…50米,最深處也只有64米,適合佈設錨雷,以水雷陣禦敵的戰術運用了幾百年,擊沉艦船無數,但並不總能夠發揮理想的效果。多沃頓和他的軍官們隱隱有種擔心——英國領航船基本上每天都要領著己方艦船往返進出多佛爾海峽,只要任何一艘艦船上有德國人的間諜,下船之後就能將安全航線提供給德國海軍,而且最近一段時間,因為庫存水雷缺乏,多佛爾艦隊只增布了少量水雷,雷場的部署沒有太大的變化
英國善用間諜,因而對敵方的間諜滲透也多有防範,卻沒有充分意識到軍事技術給戰爭帶來的變化,德國飛艇常常在數千米高空監視協約國艦船在海峽內的活動情況,德國潛艇往往跟在英國艦船後面透過雷陣,所以,德國海軍早已對英國在多佛爾海峽乃至大英吉利海峽的水雷佈設情況瞭如指掌。
因為手握通關密匙,德國艦隊表現得從容不迫,而目標剛一進入‘射’程,多佛爾要塞的英軍炮兵便迫不及待地開火了。隆隆炮聲響徹海岸,大大小小的炮彈呼嘯著飛過海面,轟起水柱無數,卻遲遲未見德國戰艦中彈。
希佩爾艦隊並不急於衝進雷場,而是在英軍炮火的‘精’確‘射’程之外悠然徘徊,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