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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部分

鬼子?打算來侵犯夏威夷嗎?”

帕米拉走進來了。她額頭和太陽穴的頭髮上沾著水珠。她臉色煞白,簡直有點病態。帕格站起來,她父親向她揮揮酒杯。

“啊,我的迷人的姑娘,我的得力助手來了。誰也沒法知道,維克多啊,我這個姑娘幫了我多大的忙。這六個月來,我帶著她火裡沖水裡闖。她從來沒一點猶豫和怨言。你給自己倒一杯,帕姆,再給我來一杯威士忌蘇打,威士忌要多。”

“韜基,去睡吧。”

“對不起,你說什麼?”

“你折騰了整整一天,夠累的了。去睡吧。”

“可是帕姆,我要跟維克多談話哪。”

“我也要跟他談哪。”

塔茨伯利盯著她女兒的冷冰冰的、神情緊張的臉,不樂意地從扶手椅上撐起身來。“你對我兇起來了,帕米拉,真兇啊,”他嘰嘰咕咕地發牢騷。

“我得幫他包紮眼睛,”她乾脆地對帕格說,“用不了多久。去看一下我們這兒的景色。”

維克多。亨利輕輕地穿過被風吹動的燈火管制用的落地黑窗簾。星星在黑夜裡閃爍。低垂著的月亮在平靜的海面上照出一條金色的道路。還有**天才會月圓;日本人的作戰計劃顯然需要利用滿月的夜晚。這兒是一片虛假的和平景象。象磷火一樣閃閃爍爍的拍岸浪濤送來輕輕的嘩嘩聲,下面花園裡飄來陣陣花香,在燈火管制的夏威夷皇家飯店後面是月光映照的金剛鑽角的火山錐。就在這同一個月亮下一直往西,幾千裡外的天空中,月亮的位置更低一些日本的艦隊甚至在這會兒都在向中途島挺進,一個個大浪在幾百艘軍艦的鋼鐵艦首進裂,浪花四濺塔形桅杆的戰列艦,製作粗糙的航空母艦,艦上的飛行甲板由一根根光禿禿的鐵柱支撐著,艦身肥大的運輸艦,裝滿了登陸部隊,還有大隊的隨從艦艇象水蝨似的密密麻麻一大片,從地平線的這一頭到另一頭。

“原來你在這兒。”他感到有人碰碰他的肩膀。是帕米拉的聲音,冷靜而低沉。

“嘿,”他向她黑乎乎的身影轉過身來。“手腳真快。他的眼病嚴重嗎?”

“你們的海軍醫生說是潰瘍。他們說會好的。”停頓了一下。“你的妻子要求離婚,可是個大打擊。”

“嗯,當時倒被別的事情沖淡了,帕米拉,譬如說,‘加利福尼亞號’被擊沉。還有,從飛機上看到珍珠港,一片濃煙瀰漫的垃圾場。”

“有點象我最後一眼看到的新加坡。”

“我聽到你在那兒的廣播。關於卵形手榴彈的。”

“啊,你聽到了?”又尷尬地停住了。她抱著胳膊,凝視著大海。

“上一次我們象這樣站在陽臺上,景色可完全不同啊,”他鼓起勇氣說。

“是啊。泰晤士河邊的船塢在燃燒,探照燈光照射著漆黑的天空,空襲警報,砰砰的高射炮聲,德國飛機被擊落……”她向他轉過臉來。“後來,你乘上一架轟炸機到柏林上空去轉了一圈。”

“這件事可把你惹火了。”

“一點不錯。瞧,我不再喜愛熱帶的夜晚了。南十字星座現在只是勾起我也許將永遠勾起我可怕的反感和恐懼。咱們進去吧。”她領他穿過落地長官和作響的燈火管制用的落地黑窗簾。臥房門底下透出一線黃光。

傳來一聲含糊的叫喚:“喂,帕姆,是你嗎?”

“是的,韜基。幹嘛不睡?”

“在修改稿子。維克多還在嗎?”

“他馬上就要走啦。”

“啊,要走啦?晤,明兒見,維克多。”

“明兒見,韜基,”帕格嚷著說。

帥b米拉,你把本子拿來,給我記錄一點文字好不?“

“不,我不來了。把燈關掉。你累了。”

“哦,既然你這麼想上床睡覺,那好吧,”那一線黃光不見了。“做個愉快的夢吧,帕姆,”塔茨伯利用逗人的聲音嚷著說。

“真象個小孩,”帕米拉咕噥著,“到我的屋裡去吧。”

走廊裡完全是一副旅館派頭。電燈光亮得刺眼。她從一個灰色小錢包裡掏鑰匙的時候,電梯門開了,有人走出來,亨利一看,是他的兒子華倫,嚇得心怦的一跳。這種不自在的心情只保持了一兩秒鐘。原來不是華倫,而是個穿著有金翼的白軍服的高個子年輕人。他走過他們身旁,羨慕地瞟了帕米拉一眼。

她開了門,他們走進去。房間又小又簡陋。果然不出帕格所料,旅館靠陸地那一面的房間就是這副模樣的: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