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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部分

“她是一步步捲進去的。等她拚命想把自己和孩子脫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偷襲珍珠港的事把她拖住了。”

“那麼她孩子的父親,這個異教徒青年海軍軍官如今在什麼地方呢?”

“在太平洋一艘潛水艇裡。”

“怪極了!我真替她難受,可她的眼力一定很糟糕。你怎麼知道她在錫耶納?”

“我在負責被扣留的僑民的交換工作。義大利把我們一方的記者就扣留在那裡。她跟傑斯特羅博士都上了名冊。”

“她可知道你在爭取釋放她?”

“但願她知道就好了。瑞士駐羅馬公使館替我們轉信,我寫過信給她。”

“你決心要弄她出來嗎?”

“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不這樣做。她叔叔在雜誌上發表文章,她一向做他手下的研究員。我們國內也扣住不少義大利記者。這事得花時間,可是不至於有太多的麻煩。”

“真是十分迷人。”塞爾瑪。阿謝爾伸出手來。“你一定要寫信告訴她你在伯爾尼碰見一個長得象她的姑娘。”

“我送你回家吧。”

“謝謝,我自己有車。”

,“可是我很想再見到你。”

“哦,不成,不成。”她心裡一樂,眼睛睜得圓溜溜的,叫人啼笑皆非。“我只會惹得你傷心,教你想起你失去的心上人。”

象圓舞曲一樣輕鬆愉快,屁股一扭,她就走出書房。

“那你認為蘇聯決心堅持到底嗎?”阿謝爾博士問,他身材胖墩墩的,一頭濃密的花白頭髮,很大的鷹鉤鼻。他坐在桌子首席,一張疲憊得要命的臉耷拉在胸前。

斯魯特聽到這個直截了當的問題,不由又感到惶恐不安,一則想不到這回人家竟會請他吃飯,二則眼看阿謝爾家這副闊綽的排場,他就已經感到惶恐不安了。他們的餐具一色都是笨重的金邊瓷器。方格板壁上掛著兩幅馬奈的畫,在小天窗透進來的道道光線下發亮。爾瑪隔著桌子對斯魯特一笑。“爸爸,你別想從一個外交家嘴裡掏出一句乾脆的話來。”

她的座位一邊是個教士打扮的紅臉神父,他正暢懷大吃大喝,一邊是個皮包骨的瘦高個兒英國老頭,鼻子上長著個難看的疣子,上菜時他只要素的,可又幾乎碰也不碰,就擱在那裡了。賓主共有十人,除了塞爾瑪之外,斯魯特一個也不認識。塞爾瑪的哥哥是個頭髮早禿的小個子,他和他父親都戴著室內戴的黑便帽。萊斯里。斯魯特走了這麼多地方,可從沒跟戴著便帽的猶太人同桌吃過飯,塞爾瑪的母親碰了碰斯魯特的手。她的纖指上戴著兩隻大鑽戒,閃耀著紅光和青光。“可你是剛從莫斯科來的。務必請你給我們講講你的印象吧。”

“說起來,我十一月份離開的時候情況最糟糕。此後多少有些起色。”

斯魯特說得順口,就不知不覺地獨個兒說開了。他談到了冬季大反攻的情況:《真理報》上隨著報捷的大標題剛剛刊出將領的照片,膽小的官員就源源不斷從古比雪夫回到莫斯科來,糧食供應有所改善,空襲次數日益減少,一隊隊沒刮鬍子的、形容枯槁的德國人在紅軍手提機槍的押送下,在高爾基大街的雪地裡行進,一邊還用破破爛爛的袖口擦著鼻涕。“俄國人管這些傢伙叫‘冬天裡的德國佬’”,斯魯特說,聽的人都鬨堂大笑,臉露喜色。“不過目前是一月中旬。德國人雖然稍微失利,希特勒卻依然盤踞著俄國西部。大反攻看起來將近尾聲了,大家應當儘量樂觀才好。只是俄國人的幹勁、愛國精神和人多勢眾倒確實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阿謝爾博士萎靡不振地點點頭。“對,對,不過失去了百分之九十的重工業,蘇聯怎能繼續打下去呢?”

“一九四一年他們打敗仗那時節,他們把工廠都搬到烏拉爾山脈後邊去了。這真是項超人的工作。”

“斯魯特先生,希特勒的工廠可不必搬動啊。這些工廠都是世界上裝置最好的,一直都在穩步生產出大量武器。只等來年春天解凍,泥濘乾燥了,他就會發動一次大規模新攻勢。你說那些內遷的工廠能給俄國人生產足夠的武器嗎?”

“俄國人還能得到《租借法案》的物資。”

“不夠,”英國老頭喝道。“他們不夠,英國也不夠。”

阿謝爾悲哀地說:“我擔心的是,如果希特勒在一九四二年拿下高加索,而列寧格勒和莫斯科還是和外界隔絕的話,你可不能排除人家單獨媾和的可能性啊。”

英國老頭說:“正如列寧在一九一七年所幹的那樣。**人一轉眼立刻就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