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大多數人的第一反應是以為戰爭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降臨了。在陣陣哨聲的催促下,駐紮在這裡的英軍官兵匆匆奔赴戰位,這座港口距離貝爾法斯特市區三十多公里,是貝爾法斯特外圍防線的重要據點,構築有海防要塞和陸上防禦工事,從這裡往西南方走七八公里就是英國和愛爾蘭的軍事分界線。由於愛爾蘭人收復貝爾法斯特的渴求十分強烈,幾乎是從愛爾蘭王國誕生的那一天起,英**隊就在著手部署這一地區的戰略防禦,而在倫敦停戰協定簽署之後,籠罩在英國人頭頂的戰爭陰霾終於散去,唯獨貝爾法斯特地區的駐軍部隊始終處於緊張的戰備狀態。
“我的上帝啊……快看那裡!”
克拉夫的港口航道旁,置身瞭望哨位的英軍士兵很是驚惶地招呼他的同伴,透過望遠鏡可以看到,遠方海面出現了一根根至少有百米高的水柱,它們猶如巨大的支柱,支撐起一座無形的宙斯神殿,附近並沒有艦船的蹤跡,它們就這樣憑空出現,場面很是震撼。目睹這一場景,另一名英軍士兵驚歎道:“噢咿,那是炮彈炸起來的水花啊!該有多大口徑的火炮?”片刻過後,混凝土工事裡的電話響了,一名蓄著上唇胡計程車官拿起聽筒:“喂,z…5號觀察哨……長官,是不知從什麼方向來的炮擊,落點在大約十公里之外……具體距離?我們正在測量。”
這時,手持管狀炮隊鏡計程車兵說道:“炮彈落點15000碼。”
站在電話旁計程車官向電話線那頭的人報告道:“距離15000碼,長官!海面暫時沒有觀察到艦艇,有可能是從陸地上打來的……”
正說著,又一陣淒厲的尖嘯聲從空中傳來,這是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音調,彷彿是有人在隔壁房間用金屬勺子刮蹭瓷盤。既然彈著點在一萬多米之外,如果打出炮彈的火炮在更遠的地方,按理說是不會聽到這種聲音的。
“又來了,長官,數量?夥計們,數數看有幾團水柱。”
少頃,持望遠鏡計程車兵轉身做了個“六”的手勢。
“我們觀察到有六發炮彈,長官,是的,這次有六發落下,跟之前應該是一樣的……”
士官與電話那頭的對話到此為止,他放下話筒,急促地走到瞭望窗前,除了多出來的這些水柱,遠處的海際依然是一根單調平直的細線,並沒有不速之客的蹤影。
“這可能是愛爾蘭人的重炮試射。”一名士兵惴惴不安地揣測到。
另一名士兵接話道:“這種口徑的火炮恐怕能把整個克拉夫港給夷平。”
士官一拳砸在牆壁上:“早就聽說愛爾蘭人從德國和奧地利弄來了重型攻城炮,看來傳言是真的了,而且他們已經把大炮運到前線來了,這是要發動進攻的訊號麼?”
最先說話的那名英軍士兵道:“如果沒有這些大炮,我們肯定能擋住愛爾蘭軍隊的進攻,但是……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德國人的攻城重炮只用了幾天時間就把比利時人的列日要塞給完全摧毀了,那座要塞可是號稱歐洲第一啊!”
另一名士兵全無鬥志地說:“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們在這裡就只能祈求上帝保佑了。”
對於手下士兵的悲觀想法,士官不該無動於衷,但他此時的注意力顯然沒有放在士兵們的對話。片刻之後,他示意眾人噤聲,然後側耳傾聽。炮彈劃空而過的尖嘯聲最先從西南方傳來,音調迅速升高,然後漸遠,炮彈落在南面,接著是滾雷般的爆炸聲。
“愛爾蘭人的大炮應該在我們的西南方向,搞不好離我們這裡只有十來公里,這意味著它們不需要移動陣地就能直接攻擊克拉夫港……”
此言一出,瞭望掩體中的幾名士兵不禁愕然,難道愛爾蘭軍隊的進攻真的已經迫在眉睫了?
部署在克拉夫港的英軍官兵所受到的還只是聲響上的刺激,在與愛爾蘭軍隊隔界相望的前沿警戒陣地,同樣身處瞭望掩體的英軍士兵則差點被眼前的景象嚇出心臟病來:不計其數的履帶式裝甲戰車竟如潮水般漫過田野!沒有炮火壓制,沒有步兵協同,甚至不發一槍,但這支裝甲部隊光氣勢就讓戰線這邊的英軍官兵們緊張到了極點,許多人甚至以為自己要大難臨頭了。在軍官們的號令下,英軍警戒陣地上所有的槍炮都迅速做好了開火的準備,差的只是最後一道射擊命令。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職業軍人的紀律性發揮了關鍵作用——愛爾蘭軍隊沒有越界也沒有向英軍射擊,英軍軍官便沒有下令開火,而愛爾蘭人的鋼鐵雄師最終在距離邊界線數百米的地方轉了個彎,高昂著炮口揚長而去。
儘管只是虛驚一場,守在前沿陣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