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於情於理都應該前來跟自己打聲招呼。
沒等夏樹主動道出疑惑,尼古拉二世便以身體抱恙這個萬用萬靈的理由解釋皇后緣何沒來,並代之轉達了誠摯問候。
根據歷史記載,這位俄國皇后是一個倔強、任性、歇斯底里,但又善於玩弄權術的女人,她深深影響著尼古拉二世對於宮廷乃至國家事務的決策。大戰爆發後,因為她的阻止,尼古拉二世沒有前往火車站送別率軍出征的尼古拉大公,後來又因為她的建議,尼古拉二世將深受軍隊愛戴的尼古拉大公解職,親自擔任軍隊總司令,直接影響了前線將士的軍心士氣,而且事實表明,他在軍事戰略方面的才能比自己的叔父遜色許多。正因為這些劣跡,不少俄國官員都在背後怒斥俄國皇后是“德國派來的奸細”,對她深惡痛絕,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寒暄過後,尼古拉二世領著愛爾蘭國王夫婦進入到這座外觀普通但內部裝潢頗為氣派的皇家行宮。沙皇在這裡的辦公室正對港灣,據說在他剛即位的時候,曾對海洋充滿了渴望,幻想著自己的旗幟有一天能夠飄揚在世界的各個角落,成為新的“日不落帝國”,所以他對俄國海軍的建設寄予厚望,俄國海軍也在19世紀末以及日俄戰爭之後、世界大戰之前迎來了兩段發展較快的時期,只可惜宏大的海軍計劃受制於國家經濟形勢、本國工業條件以及國際政治環境的制約,僅有一部分得到了實現。雙方進入會晤正題之時,從夏樹所處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四艘甘古特級無畏艦磅礴威武的身影。若以現代海戰的標準對其進行改裝,能夠較大幅度地提高它們的綜合效能,但結果依然趕不上時代潮流。這時候,夏樹戲謔地想著,若是尼古拉二世以這四艘戰艦抵償給愛爾蘭,換取在愛爾蘭避難的機會,他或許會將它們全數改裝成為快速航母,畢竟它們的適航能力還是較為不錯的,沒準它們下一場戰爭會在大西洋上狠狠蹂躪英國和美國後期建造的超無畏艦。尼古拉二世當然不會向愛爾蘭這樣一個小國家尋求庇護,即便愛爾蘭以坑蒙拐騙的辦法把四艘甘古特級戰列艦弄到利默里克,然後趁俄國政權更迭之機將其扣押,要將它們據為己有、納為己用,必然面臨三道坎——列強國家的干涉、俄國新政權的追償、後勤維護的零部件問題,最終的結果將是得不償失。……章節內容結束……》
第105章 血色權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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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初的時候,不少歐洲人一說起俄國就會聯想到野蠻、落後、愚昧、骯髒、暴亂這些字眼,彷彿遍地都是目不識丁的農民和流浪漢。這個國家熱衷征戰、擴張,卻從未舉辦過世界博覽會、奧運會或類似的大型國際活動,聖彼得堡那些金碧輝煌的宮殿彷彿只存在於圖畫和照片之中,很少有人願意穿過波羅的海前去一探究竟。英王喬治五世四處出訪,在巴黎征服了挑剔的法國人,在德里聆聽印度民眾的歡呼,還去了他並不怎麼喜歡的柏林,唯獨沒有造訪過聖彼得堡。同時代的君主和總統們,威廉二世、約瑟夫一世、埃馬努埃萊三世、喬治…克列孟梭、伍德羅…威爾遜,鮮有在俄國留下足跡的……
嚴格來講,喀琅施塔得只是聖彼得堡的大門,然而俄國首都愈演愈烈的動盪局勢讓夏樹只能在門前駐足觀望。尼古拉二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在會晤期間,他沒有做出哪怕是禮節性的邀請。戰敗後的俄羅斯,依然是橫跨歐亞的大帝國,幅員面積超過了所有歐洲國家之和,充分動員後的軍隊規模仍舊是個讓所有人敬畏的數字,戴著這樣一頂皇冠,尼古拉二世豈會輕易向人低頭?言談之中,他只提“合作”、“互利”,而不承認自己的國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唯有來自外部的金錢和糧食能夠稍稍緩解眼前這場可怕的危機。倒是穩重老道的帝國大臣會議主席科科夫佐夫不斷旁敲側擊,試圖從夏樹這裡獲得平息社會矛盾、創造繁榮盛世的訣竅。
在形勢最糟糕的時候,愛爾蘭的宗教衝突確實給了外人一種有可能釀成內戰的感覺,但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危機煙消雲散,似乎所有的隱患都是日出前的冰霜,大多數人將這種奇妙的變化歸功於愛爾蘭國王約阿希姆陛下的“魔力”,科科夫佐夫似乎也這麼想當然地認為。殊不知宗教矛盾是意識形態衝突的一種,它由來已久,數千年來釀成過無數的慘劇,愛爾蘭的穩定局面只是信仰危機的暫時平息,是統治階層有意喚起民眾民族主義意識從而轉移社會焦點的成功運作,夏樹並沒有從根本上化解新教徒與天主教徒的矛盾。而且話說回來,基督新教與羅馬天主教同根同源,只不過是在對教義的理解上存在差異罷了,生活在愛爾蘭的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