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的聯軍部隊也有兩萬人左右。這四萬聯軍當中,德國海軍陸戰部隊就佔到了近一半,而駐守利默里克的英軍部隊因兵力調動的關係,目前僅八千人左右,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加之兩路聯軍已對利默里克形成包圍之勢,德國戰艦也已進入夏農河下游水域,兩艘戰力一流的裝甲巡洋艦抵達克萊爾河灣,艦上的210毫米主炮可直接轟擊利默里克港,投降或撤退已然成為這股英軍避免覆滅的必然之選。
良久,夏樹開口道:“我與希爾公爵也算故人,曾以為我們有朝一日會在海上交手,沒想到我們之間的戰鬥會在陸地上展開。”
夏樹與希爾家族的糾葛當年可曾轟動一時,雖然沒有登上報紙媒體,在上流社會是無人不知,在民間也是廣為流傳,而派去向英國傳達勸降之意的這名德國少校,顯然沒有因為鑽研軍事學問而忽略了外界的花邊新聞、小道訊息。所以之前提及希爾公爵,他稍有輕蔑之意,但措辭還算得體,否則的話,大概會以“老傢伙”這類蔑稱冠之。
“呃……你親眼見到公爵本人了?”夏樹問。
少校答道:“是的,殿下。這位希爾公爵除了看起來有些疲憊之外,身體和精神狀況應該都很正常。交談中,我有意提醒他戰火可能把利默里克變成廢墟,並且危及其家人,從他的回答來看,他的家眷應該已經轉移走了。”
這個情況夏樹其實早就知道了。在德…愛聯軍第一次逼近利默里克時,希爾公爵就把他的家人送去了都柏林,後來都柏林也受到進攻,希爾家族的女眷們只好離開局勢動盪的愛爾蘭,回到了他們位於英格蘭東部的故居。塞特福德離海岸有六七十公里,除非德軍登陸,否則不必擔心戰火殃及。
“好了,科奇少校,你做得很好,先去休息吧!讓我們再給英國人兩天時間,如果他們識趣的話,會自行放棄利默里克,沿夏農河撤往愛爾蘭北部的。”
“但願如此,殿下。”少校戴上軍帽,向夏樹敬禮之後轉身離開。
如若利默里克的英軍主動撤退,夏樹並不打算趁他們離開防線發動襲擊。一方面,愛爾蘭**的最終目標是將所有的英**隊趕走,站在夏樹現在的立場,完全沒必要增加愛爾蘭與英國之間的仇怨,何況英軍從利默里克的安全撤離可以成為其他英軍部隊今後效仿的先例。另一方面,愛爾蘭武裝與英**隊仍在都柏林激烈廝殺,緩兩天進攻利默里克是對戰略大局無益但對政治有利的決定。
再次觸及希爾家族之名,夏樹心底的記憶不安地躁動起來,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尤甚。於是,他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穿過氣氛忙碌的大作戰指揮室,走出這棟被臨時徵用的小劇院。在愛爾蘭,有一多半人口居住在都柏林、科克、貝爾法斯特等幾座大城市,特別是首府都柏林,城區的規模和繁華程度堪比歐洲大陸的都會,但除了這些經濟、工業較為發達的城市之外,幾乎所有的城鎮都還保持著較為原始的風貌,像恩尼斯這樣擁有數千人口的城鎮已經算是比較興盛的地方。夏農河的一條支流,弗格斯河,穿鎮而過,在幾公里之外匯入夏農河。在弗格斯河水的灌溉下,恩尼斯周邊的土地十分肥沃,到處都是平整、開闊的農田。雖然播種還未開始,但是看得出來,這裡適合播種小麥、土豆、甜菜等各種農作物,在相對貧瘠的愛爾蘭是塊不可多得的寶地,而下游的夏農河段河寬水深,即便是在枯水期,像沙恩霍斯特級裝甲巡洋艦這樣有著八米多吃水的大型艦船依然可以通行無阻,這些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造就了夏農河流域在愛爾蘭的特殊地位。劇院門前是一個迷你的小廣場,青灰色的石磚,塗刷黑漆的路燈,古樸的飲水池,到處都是歲月的痕跡。夕陽斜沉,天空中不時地傳來悅耳的轟鳴聲,體態輕盈的容克3…c型水上飛機在弗格斯河面起飛降落,騎摩托車的通訊兵不斷將飛行員連同他們空中偵察到的情報帶回指揮部來,一隊隊荷槍實彈的巡邏兵把這座平靜的城鎮變成了氣氛肅穆的軍事區。
夏樹掏了掏口袋,發現自己忘了帶煙,他把呂特晏斯留在遠征艦隊旗艦“大選帝侯”號負責聯絡事宜,跟著他來到恩尼斯的是另一名專職陸戰事務的副官戈瑟曼少尉。
並不是每一個副官都能時刻揣摩出長官的心思,夏樹轉過頭看了看不怎麼抽菸的戈瑟曼,徑直問說:“有煙麼,少尉?”
這名年輕的基爾海軍學院畢業生居然從公文包裡翻出一個銀色的煙盒,只見他笨手笨腳地開啟煙盒遞到夏樹面前。
夏樹滿意的從擺滿了香菸的煙盒裡取出一根,雖不是特別昂貴的上等貨,但也不至於讓夏樹感到為難。
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