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
一大一小兩艘德國戰艦迎上前來,透過旗語向它們的設計者以及建造監督者致以崇高敬意。
緊接著,這兩艘戰艦各放下一艘小艇,穿過波濤起伏的海面來到“自由萬歲”號放下的舷梯旁,幾名穿戴整齊的德**官登上甲板,有的面孔夏樹只是略有印象,有的面孔對他來說就像是親人一樣熟悉。“哈,瞧瞧,皮特,岡瑟,你們兩個看起來好極了,是真正的男子漢了!”夏樹爽朗地伸出雙手,逐一拍了這兩人的雙肩。皮特…諾伊豪斯,岡瑟…呂特晏斯,兩名德國海軍的青年軍官都曾擔任過他的副手。前者稍稍年長,如今以中校軍銜擔任裝甲巡洋艦“約克”號的副艦長;後者1889年出生,只比約阿希姆大一歲,現在是海軍少校,負責指揮新服役不久的大型魚雷艇g40號——它屬於1913年級的改進型號,能夠勝任突擊、反潛、護航、警戒等多種角色,是德國海軍現役艦艇中的多面手。
與老上司重逢,兩人的欣悅之情顯現出他們發自內心的欽佩。
等他們寒暄過後,“約克”號的現任艦長佩特…穆克塔爾上校向夏樹簡略敘述了接下來的航程安排,兩艘德國戰艦將把“自由萬歲”號從瑞典海域一路護送到丹麥哥本哈根,只要天氣條件沒有大的變化,中途將不作停留。
對丹麥的訪問主要是出於禮節,昔日的海上強國早已淪為末流國家,而且丹麥政府、議會以及民眾對戰爭的態度也跟瑞典人一樣,他們努力置身之外,只不過曾經讓丹麥繁華富裕的地理位置變成了中立的最大負擔,戰爭期間,丹麥人如履薄冰地處理著與交戰國的外交關係,為了海戰中漂至丹麥海域的英德落難艦員苦惱許久,直到戰爭結束,他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夏樹對穆克塔爾上校說:“唯一讓我覺得於心不安的是,讓‘約克’號這樣一艘獵豹般的大型戰艦前來護航似乎太過奢侈了。”
“殿下,能夠為您護航,‘約克’號全體艦員都感到無比榮幸。”穆克塔爾上校轉頭看了看這艘正處於平穩航行狀態的裝甲巡洋艦,稍稍壓低聲音道:“不瞞您說,殿下,‘約克’號在攻擊里加灣的戰鬥中受了損傷,執行這次護航任務之後,正好返回德國接受大修。”
聽上校的口氣,“約克”號近期的戰鬥經歷不那麼讓人愉快,但從官方公告、報刊新聞以及廣播等各種資訊渠道的情況來看,同盟國對俄國的軍事進攻一直是較為順利的。出於好奇,夏樹將登船的德**官們請到船艙裡喝茶詳談。
在這個近十年來最涼快的夏天,東線的火熱戰況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英法相繼退出戰爭之後,俄國固然無心戀戰,怎奈同盟國陣營開出的停戰條件太過苛刻,沙皇不願將有著東歐糧倉之稱的烏克蘭連同盛產石油的亞塞拜然一併割讓出去,談判破裂只好繼續在戰場上分高下。面對德奧軍隊的聯手進攻,俄軍試圖利用白俄羅斯的廣袤森林和烏克蘭的河流水系層層阻擊,同時分派多支步騎兵部隊前往敵佔區展開遊擊破交戰,掩護主力部隊且戰且退地撤往俄國腹地——103年前,俄國人就是用這樣的戰略對付不可一世的拿破崙軍隊,最終在嚴寒天氣的幫助下徹底打垮了這個空前強大的對手。
戰勝拿破崙的沙俄皇帝亞歷山大一世,本身是個庸碌無能、剛愎自信的人,能夠擊敗法國全賴俄軍總司令庫圖佐夫神勇。如今的沙皇尼古拉二世平庸軟弱、野心勃勃,但他卻沒有庫圖佐夫那樣的得力干將。大戰爆發時,擔任俄軍總司令的是他的叔父尼古拉大公。大公身材魁梧,相貌英俊,風度翩翩,他是一位職業軍官,在日俄戰爭中曾擔任騎兵總監,後任聖彼得堡軍區司令。在沙俄軍中,大公的威望比沙皇尼古拉二世還要高,但俄軍官兵之所以對他欽佩,最主要的原因卻不是他的才能和功勳。大公對待部下不假辭色,常有粗暴言行,人們因此把他看作是俄國皇室宗族裡唯一的男子漢,從未見過他的農家出身計程車兵都津津樂道於他的趣聞軼事,把他說成是一個專與“德國幫”以及昏庸**官員作鬥爭的神聖俄羅斯的捍衛著。
尼古拉大公的仇德情緒是人所共知的,他認為只有把德國徹底粉碎,將它重新分隔成一個個小邦國,讓它們與世無爭地過著快活日子,才能使全世界有希望在和平中生活,然而堅定的戰爭立場並沒有讓尼古拉大公成為庫圖佐夫那樣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俄軍缺乏效率的體制在戰爭中暴露無遺:各級指揮機構效能低下,武器彈藥嚴重缺乏,後勤運輸有如災難。從6月份開始,俄軍開始大規模退卻,德奧軍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進入了烏克蘭腹地,並且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