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的榴霰彈,第一輪射擊就擊傷了兩艘英國驅逐艦,側旁的“圖林根”號也加入進來,它們的快速反應對敵方雷擊艦艇的進攻起到了明顯的遏制作用,而為了掩護主力戰艦,幾艘德國輕巡和大型魚雷艇一面向來襲的敵方艦艇發射淺定深的魚雷,一面開啟探照燈搜尋海面,以儘早發現敵方魚雷的蹤跡,但它們的這一舉動立即引來了敵方炮火。轉瞬之間,一艘1906年級大型魚雷艇被一發中口徑的炮彈打中,舯部發生猛烈爆炸,處在甲板上的艦員死傷慘重,另一艘輕巡洋艦也被英國戰列艦的副炮盯上。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於近旁海面升騰而起的水柱呈現出一半黃綠、一半雪白的奇異色彩。
有佔據數量優勢的戰列艦壓陣,敵方主力戰艦又在之前的戰鬥中傷了元氣,十數艘英國驅逐艦和小型雷擊艦在槍林彈雨中頑強前進,先後有多艘艦艇被炮火擊傷,還有一艘驅逐艦迎頭撞上了德國輕艦艇搶先發射的魚雷,當即發生了劇烈爆炸,而餘下的英國雷擊艦艇一直衝到了距離德國艦隊1500米的位置,它們投射的魚雷在海面上劃出一道道白色水痕,看著這個場面,身處戰場的英國人彷彿已經看到了勝利的輝煌,德國人則開始考慮失敗的後果,然而夜戰的不確定性在這一晚表現得淋漓盡致。英國高速魚雷艇群在兩千米外投射的魚雷取得了驚人的命中率,雷擊艦艇在更近距離發射的二十條魚雷竟然無一命中。
己方雷擊艦艇代價頗高的進攻沒能收穫哪怕一個戰果,許多英軍官兵不禁為之扼腕,但在“非洲”號上指揮戰鬥的卡爾索普可沒有絲毫的沮喪。己方雷擊艦艇吸引了兩艘德國無畏艦的火力,使得處境艱難的“主權”號得到了喘息之機,艦上的火災被及時撲滅,未受損的主副炮得以繼續攻擊“毛奇”。三四千米的距離,十分鐘的傾力攻擊,六艘英國前無畏艦將這艘德國人引以為豪的戰列巡洋艦打得近乎癱瘓,整艘戰艦已無一門主炮可用,只有為數不多的幾門副炮還在做著最後的抗爭,前後甲板和艦體舯部多處起火,艦員們不得不冒著隨時送命的危險撲救火勢,臨近的兩艘大型魚雷艇也冒險上前,用水槍幫助“毛奇”號滅火。
蒙受重創的“毛奇”號儼然成了一塊躺在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英國艦隊摧殘蹂躪,但克虜伯的表面滲碳硬化裝甲卻讓勝券在握的英國人碰到了麻煩。這時候,“毛奇”的甲板建築除艦橋司令塔外都已基本損毀,也就是說,英國戰列艦上的炮手們只能盯著這艘德國戰列巡洋艦的艦橋和艦體開火,可是他們的12英寸主炮對裝甲厚度達到13點8英寸的“毛奇”號司令塔無可奈何,11英寸厚的水線裝甲被英國艦隊的炮火打出了大大小小的彈坑、彈洞,卻始終沒有一處是致命損傷。面對這種情況,卡爾索普當機立斷,命令六艘戰列艦迅速將攻擊目標轉移到那艘旗杆上懸掛分艦隊司令旗的凱撒級無畏艦身上。
“路易波特攝政王”號兩次為英國非主力艦的魚雷所傷,此般運氣確實讓人無奈,可這並不能抹殺凱撒級無畏艦防護水平出色的事實,且不說“腓特烈大帝”號以撞擊的方式重創了同等量級的“本邦”號,“凱撒”、“凱瑟琳”、“阿爾伯特國王”在日德蘭海戰中均經受住了敵方炮火的考驗,魚雷或是唯一能夠將它們擊沉的武器。面對六艘英國前無畏艦的集中攻擊,“路易波特攝政王”號彷彿是據守溫泉關的斯巴達戰士,以鐵血硬漢的形象巋然屹立於戰場之上。在英國艦隊長達二十多分鐘的炮火覆蓋下,堅厚的炮塔裝甲抵擋住了多數炮彈的侵襲,主炮塔雖然一一失去了戰鬥力,卻沒有一座是被徹底擊毀的;司令塔簡直是牢不可破的存在,哪怕外部觀測臺、探照燈、測距儀、天線以及機關炮被悉數摧毀,指揮官們依然活躍在自己的崗位上;水線裝甲帶更是硬生生地彈開了二十多發12英寸穿甲彈,表面坑坑窪窪,卻沒有一處是深及內艙的貫透傷害……對“路易波特攝政王”號久攻不克,英國艦隊兩次轉向,從最初在德國艦隊南面航行到了西面,由於德國艦隊的整體航速受到損傷艦艇的拖累,英國艦隊實際上已經佔據了可進可退的優勢陣位,在接連把“毛奇”和“路易波特攝政王”的主炮打啞之後,卡爾索普成了在這場大戰中最接近海戰勝利的一位英國海軍指揮官,只要在給他一些時間,他和他率領的這些英軍將士就能夠成為拯救不列顛的國家英雄。可是,重磅炮彈破空而下的尖嘯聲讓英國人希望像幻想一樣瞬間破碎,兩個殺氣騰騰的艦影赫然出現在西北方海面。“德弗林格”,“塞德利茨”,德國海軍實力最強的兩艘戰列巡洋艦,火力和防護不遜於新式無畏艦,同時又擁有超群動力的海戰利器,在遺憾錯過法羅群島大海戰之後,在這萬眾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