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樹大大方方地回應說:“我曾向父親允諾,三十歲之前一定結婚。”
1890年冬天出生的約阿希姆,此時還不滿25週歲,離30雖之期還有相當充裕的時間。夏樹的表述對博納…勞這樣已近六旬的老人家——甚至對剛滿五十歲的英王喬治五世,都是一種無情的提醒:如今的英國固然要比愛爾蘭強大許多倍,但愛爾蘭在自己的帶領下就像是個茁壯成長的青年小夥子,英國卻已經是一個遲暮的老人,兩個國家若是心有芥蒂地保持著對抗姿態,長久下去,吃虧的必然是英國。
博納…勞臉上果然浮現一絲尷尬,但他畢竟是政治老手,當即調整語態:“以殿下的聲望和條件,放眼世界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很好奇什麼樣的姑娘會成為全世界最幸運的人。據我所知……法夫莫德郡主殿下似乎很欽慕殿下的才華。”
“哦?”夏樹不經意地往同樣坐在餐桌旁的法夫莫德郡主瞟了一眼,她換下了早上的騎手裝,重新穿起了端莊典雅的淑女長裙,但沒有戴假髮,而是原原本本地呈現出一頭幹練的遮耳短髮。
法夫莫德郡主並沒有意識到夏樹的目光,而是輕鬆自如地與身旁之人小聲交談,偶爾露出調皮的微笑。這樣一位富有青春活力和陽剛氣質的貴族女士,應該還是能讓很多對味的男士們痴迷不已。
可這裡面肯定不包括夏樹。
博納…勞的角色終究不是媒婆,他沒有揪著夏樹的婚姻問題講個不停,適可而止地將談話轉回到了正事。按照英國方面的安排,夏樹來到溫莎城堡是應英國王室邀請,並非正式的國務訪問,所以活動範圍僅限於英國的王室領地,不會前往英國城鎮或公眾場所進行參觀訪問,整個行程基本上是以娛樂為主。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夏樹將與英國王室成員一道騎馬狩獵,以及觀賞一場完全由王室貴族成員參與的馬球比賽。當然了,娛樂的目的不單單只是娛樂,各種政治外交活動穿插其間。藉著早餐的機會,博納…勞提起了愛爾蘭與英國的資源互補問題——英國擁有儲量豐富的煤礦和鐵礦,擁有全世界最發達的工業體系,擁有較為發達的農業和畜牧業,而糧食和乳肉類產品則不能完全滿足國內需求,愛爾蘭缺煤少鐵,糧食同樣不能滿足國內需求,但乳肉類產品多半可供出口,且鉛鋅礦產儲量豐富。從英國**出去之前,愛爾蘭的畜牧、礦產甚至漁業資源一直供給不列顛本島,但不列顛的煤、鐵、機械裝置卻極少提供給愛爾蘭,從而造成了愛爾蘭工業經濟長期落後的局面。
站在感性的角度,夏樹覺得英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恥的現實主義者,可是站在理性的角度,他知道愛爾蘭的發展不能依靠德國的援助和支援,因為在佔領法國和波蘭的大片領土之後,德國的工農業資源已能實現自給自足,進而成為純粹的工業輸出國,類似英國和愛爾蘭之間這樣互補互惠的貿易才是真正利於愛爾蘭經濟發展的促進因素。
透過交談,博納…勞這位出生在加拿大的英國新首相漸漸發現,愛爾蘭的王位候選人對經濟貿易的關心儼然超過了軍事政治外交,而從這位霍亨索倫皇族成員過去的履歷來看,他在商業經營方面的天賦著實不遜於軍事技術和戰術策略領域的才能,這點從他經營起龐大的胡伯特工業集團就可見一斑。博納…勞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執掌愛爾蘭王權的是個理智之人,而非威廉二世那樣魯莽衝動、易於製造矛盾摩擦的危險分子,這對於不列顛群島的長久安定是一個有力因素。他的擔心同樣源於對方的理性以及言談舉止之中表現出的可怕城府,此時的愛爾蘭不願與英國探討實質性的軍事外交問題,真正的深意難道不是在為強行奪回貝爾法斯特地區做準備?夏樹看出了博納…勞的矛盾心理,然而他連一句寬慰話也懶得給,任由這個只在歷史上留下過淡淡一筆的英國政治家思前想後、糾結顧慮,只要英國繼續保持對貝爾法斯特防線既有規模的堅定信心,愛爾蘭軍隊完成進攻準備就只是個單純的時間問題。。
第16章 王室情緣
明媚的陽光下,浩浩蕩蕩的狩獵隊伍開進了位於英格蘭東南部的皇室狩獵場,長腿的獵犬永遠保持著亢奮的情緒,在隊伍前面賣力地搜尋獵物的蹤跡。|頂|點|小|說|2|3|u|s|。|c|c|
對王公貴族們來說,狩獵活動的目標並不是狩獵場裡的動物。男士們騎著高頭大馬,一邊展現自己的矯健身手,一邊高談闊論或是阿諛諂媚。夏末時節,山清水秀、景色優美的皇家狩獵場充滿勃勃生機,只半天的功夫,狩獵隊伍就已經收穫了一堆野物。
在經歷戰爭洗禮之前,夏樹在狩獵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