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下的炸彈和魚雷偏偏給海上的鉅艦帶來了致命的威脅。自亞速爾戰役拉開序幕以來,美英艦隊折損艦船各式艦船91艘,超過三分之二是拜敵軍航空部隊所賜,而遭擊沉或受重創的14艘主力艦當中,只有3艘是同盟國戰艦的戰果,這些糟糕的資料足以說明同盟國航空部隊是多麼的可憎。
隨著美英艦隊陣位調整的完成,主力戰艦重新以密集而猛烈的炮火轟擊同盟國艦隊。儘管雙方的距離仍然超過25公里,但這一次斯坦德利麾下各艦都打得非常準,拖後的兩艘巴伐利亞級戰列艦很快被如林的水柱所包圍,照此趨勢,要不了多久便能將其重創,可是不一會兒,它們的輪廓與海岸越來越近,“印第安納”號的主炮停止了射擊,接著周圍幾艘戰列艦也沉默了。
站在艦橋上觀戰的斯坦德利瞪著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他環顧四周,雖未出言質問,但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部屬們一陣緊張。少頃,坐鎮“印第安納”號的戰列艦隊指揮官亞內爾將軍上前解釋道:“目標脫離視界,我們無法對其進行瞄準。若要繼續炮擊,要麼轉移位置,要麼派出飛機觀測,沒有別的辦法。”
巡洋艦以上級別的美英戰艦均可搭載並彈射水上飛機,只是在經歷多場戰鬥之後,多艘戰艦的簡易航空設施和航空裝備遭到破壞,而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如今美英在特塞爾島的陸基航空部隊自保尚且吃力,根本騰不出手來支援海軍作戰,而三艘美英航母所剩不多的能量全部用在了攻擊同盟國航母上,在聖米格爾海域,戰場制空權是牢牢掌握在同盟**隊手中。普通軍艦搭載的水上飛機僅具備偵察能力,碰上敵方戰鬥機就只有逃命的份。
正如人們料想的那樣,從美英艦隊起飛的兩架艦載偵察機才剛剛升空,從聖米格爾島西部起飛的德軍戰鬥機就凶神惡煞地撲了過來,而這兩架水上飛機立馬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嚇得倉惶逃竄,最後還是依靠艦隊防空炮火的庇護躲過敵機的獵殺。
空中偵察並非美英艦隊唯一可選的偵察方式,眼見一計不成,指揮官旋即調遣兩艘美國驅逐艦從陣前殺出。它們遠遠繞過聖米格爾島南部的水雷區,藉助光學儀器偵察同盟國艦隊的行跡,而後將觀察情況反饋給己方主力艦——同盟艦隊正編隊向北航行,而且與聖米格爾島的海岸線保持著大約五公里的距離。
在美艦“印第安納”號的艦橋上,斯坦德利對跟自己共事多年的亞內爾將軍說:“如果我是敵方指揮官,我斷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撤退,何況也無路可退。”
亞內爾凝目眺望遠方:“我同意您的判斷。事實上,直覺告訴我敵人肯定在利用聖米格爾島做什麼文章。”
斯坦德利正苦苦冥思,突然聽到遠處傳來滾雷般的轟鳴聲,緊接著,被派去偵察敵情的兩艘驅逐艦附近騰起了數股巨大的水柱。於是,他揣測道:“難道說……敵人是要用聖米格爾島做屏障,矇住我們的眼睛進行攻擊!”
聖米格爾島是個東西長、南北窄的條形島嶼,從海圖上看,它好比一處簡易的單兵掩體,同盟國艦隊可以躲在島嶼的另一面對美英艦隊展開跨越式射擊,島上的德軍部隊便是他們的眼睛,若水上飛機和輕艦艇的偵察都無法奏效,美英艦隊就像是蒙上了眼睛一樣,只有被動挨打的份。
亞內爾將軍還沒說話,隆隆炮聲再度傳來,其聲勢雖然遠遠不及戰列艦群的炮火齊鳴,但對於脫離艦隊的那兩艘美國驅逐艦而言,這樣的炮聲便意味著一場可怕的風暴。轉眼間,大大小小的水柱在它們周圍升騰,飄散的水霧把它們籠罩其中。
端起望遠鏡觀察片刻,亞內爾推斷說:“至少有兩艘主力艦在向它們射擊!”
斯坦德利雙眉緊皺:“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敵人當下的意圖不是逃之夭夭。他們也許是想借聖米格爾島作掩護繼續跟我們對戰,也許是另一種可能——把我們拖在這裡,讓轟炸機來消耗我們的力量,等到我們筋疲力盡的時候,再衝出來把我們收拾掉。”
亞內爾對此表示贊同,並且建議道:“那兩艘驅逐艦肯定撐不了多久,我們是不是把哈特中將的巡洋艦隊派上去,緊緊咬住敵人的尾巴,戰列艦隊全速運動,重新把敵艦隊主力納入我們的視線。”
斯坦德利道:“如果敵人一心一意跟我們繞著聖米格爾島兜圈子,追恐怕是很難追上了,但我們可以分兵兩路進行堵截,而後形成夾擊之勢。您覺得呢?”
在這樣一場大規模的海戰當中,影響戰鬥程序的因素紛亂繁雜,既然身為聯軍艦隊總指揮官的斯坦德利鄭重其事地徵詢自己的意見,亞內爾不得不慎重考慮,可是戰場形勢